我跟隨那黑發男子一路飛掠,穿過無數懸浮的宮殿與劍氣繚繞的廣場。
最終來到一座最為巍峨、通體仿佛由玄黑劍石打造、的巨大府殿之前。
殿門緊閉,上方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四個龍飛鳳舞、劍氣衝霄的大字——劍道問心!
黑發男子在殿門前落下,轉身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神色平靜無波:“劍皇大人已在殿內等候。請隨我進來吧。”
劍皇?我心念微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直接跨步上前。
沉重的殿門無聲地向內滑開,露出內部極其廣闊的空間。
殿內光線並不明亮,卻自有一股森嚴氣象。
目光所及,隻見大殿最深處,一位身著樸素麻衣、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的老者正閉目端坐於主位之上。
他周身沒有絲毫淩厲劍氣外泄,仿佛一個普通老人,但隻是靜靜坐在那裡,便仿佛是整個大殿、乃至這片天地的中心,給人一種深不可測、返璞歸真之感。
而在他的下手兩邊,各坐著六位氣息淵深、形態各異的老者,正好十二人!
其中一人,臉色蒼白,氣息萎靡,胸口衣袍處還隱隱透出血跡,正用一雙充滿怨毒與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正是被我一拳擊傷的巡界府尊,玉恒尊者!
劍心公子則恭敬地站在下方,見到我進來,眼神複雜,既有恨意,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
那引我前來的黑發男子進入殿後,便默默走到了劍心身旁站定。
我就這樣獨自一人,站在了這象征著劍域最高權力核心的大殿中央。
刹那間,無數道強橫無匹、銳利如劍的神識毫不客氣地在我周身來回掃動,仿佛要將我從裡到外、從肉身到靈魂徹底剖析看穿!
這些神識的主人,無疑便是那十二位府尊以及……那位主位上的劍皇!
我體內六大法則之力自行緩緩流轉,形成一道無形屏障,將那些過於冒犯的探查悄然隔絕在外,神色依舊平靜。
端坐於上的劍皇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並不淩厲,反而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與平和,但當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卻仿佛能直視我靈魂最深處。
他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自帶威嚴,響徹大殿:“你,便是與劍心、玉恒起衝突之人吧?”
我迎著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應:“是我。”
劍皇微微頷首,繼續道:“以非劍域之身,打傷我劍天府十二府尊之一,事後還敢孤身直闖劍皇殿。
年輕人,你的膽魄和實力,確實值得欣賞。”
他話鋒微微一頓,語氣依舊平和,但整個大殿的氣氛卻仿佛瞬間凝固,一股無形的、足以讓天道境強者窒息的龐大壓力悄然籠罩了我,仿佛下一瞬若我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便會迎來雷霆萬鈞之勢。
“那麼,你且說說,此事,當如何了結?”
我感受著那如同整個天地傾軋而來的威壓,身軀挺得筆直,朗聲道:
“此事緣由,起於神劍宗與禦劍宗弟子爭鬥。我與同伴並非此界之人,初來乍到,確實不知此界‘不得請外援、不得禍及宗門’的規矩。後劍心公子前來問罪,言語間便要拿人,我方同伴為求自保,方才出手誤傷劍心公子。隨後玉恒府尊降臨,亦是不由分說,直接動手,我被迫反擊,亦是自保。”
我的聲音清晰,回蕩在寂靜的大殿中:“在我看來,此皆為一場因誤會與衝動引發的爭鬥矛盾,各有損傷,並非不可化解之死仇。我希望,此事能到此為止。劍域廣闊,何必因一戰之矛盾,而將事態無限擴大?”
殿內一片死寂。那十二府尊中不少人臉上露出譏誚之色,玉恒尊者更是氣得呼吸急促,眼中怒火更盛。
端坐於上的劍皇聽著我的話,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隨即竟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一個一戰之矛盾!好一個到此為止!”
笑聲漸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平和依舊,卻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年輕人,你可知,數千年來,你是第一個打傷我劍天府巡界府尊,還敢闖入我這劍皇殿,言稱‘到此為止’之人。”
“我劍天府設十二府尊,巡守劍域,調解紛爭,維係秩序,其威嚴不容輕辱。你雖非此界之人,不知者不罪可減一分,但打傷府尊之果,卻需承擔。一句‘到此為止’,解決不了問題。”
他略一沉吟,仿佛做出了一個寬宏大量的決定:
“本皇亦不願以大欺小。這樣吧,你入我劍天府‘磨劍塔’中,服刑百年,靜思己過。百年後,無論你是否悟得劍道真諦,此事皆一筆勾銷。你,覺得如何?”
磨劍塔?服刑百年?我心中冷笑,這看似網開一麵,實則是要將我囚禁百年,削我銳氣,更是維護了劍天府不容觸犯的威嚴。
我抬起頭,直視劍皇,語氣淡漠:“劍皇閣下是打算囚禁我百年?”
不等他回答,我繼續道,聲音斬釘截鐵:“我覺得,你這個提議,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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