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後,安鄉深處。
“噗嗤!”
吳升手腕隨意一抖,暗銀長槍如毒蛇出洞,精準無比地捅穿了一隻巨蠍般妖物的複眼!
槍尖猛地一擰!
啪嘰!
黏膩的爆裂聲響起,那妖物的腦漿瞬間被攪成一灘爛泥!
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兩下,轟然砸倒在地,節肢無力地蜷縮。
吳升一腳狠狠踩住那仍在顫抖的惡心頭顱,靴底碾了碾,長槍順勢向下一劃一撬!
哢嚓!
顱骨如同脆弱的蛋殼般應聲碎裂!他麵無表情地探手進去,在一片濕滑粘膩中摸索片刻,摳出一枚沾滿腦漿和黑血的骨片,隨手甩給身後踉蹌跟著的鄭遠。
“第九塊。”吳升說道。
鄭遠手忙腳亂地接住,入手冰涼滑膩,惡心得他差點吐出來。
他看著掌心那象征考核通過的玩意兒,又看向前麵那個連宰九頭妖物卻大氣都不喘、身上連點汙穢都沒沾的背影,心裡頭除了感激,更多是一種草了狗的震撼!
“強!”
“真他媽的強得變態!”他心裡瘋狂呐喊,“這逼跟我真是一屆的?!扯瘠薄蛋!”
這鳥地方的妖魔真的和武院裡麵的妖魔不一樣的。
武院裡麵養得妖魔,平時吃的都是一些什麼玩意兒啊,那都是一些普通的畜生啊,小羊和小牛這有什麼威脅感?
可這地方呢?
這地方的畜生之前吞噬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啊,這地方的畜生彼此之間的廝殺也很凶的啊。
一旦踏足這一片區域,這些畜生體內易散出來的妖氣都已經形成霧了,這鬼地方凶的不行啊!
這麼強大的妖魔,在吳升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就這麼輕鬆的弄死了嗎?
這一路,他算是開眼了。什麼狡詐凶殘的妖魔,什麼潛伏偷襲,在吳升那杆槍麵前,全他媽是紙糊的!一槍一個,乾脆利落,殺妖跟砍瓜切菜一樣!
這他媽誰受得了啊?
“吳會長!多謝了!”
鄭遠聲音發乾,帶著劫後餘生的虛脫和真心實意,“這情分我記死了!”
他與吳升沒有任何正麵利益衝突,吳升幫他是自然,他自然也很感激吳升的幫助!
他更是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明智極了,能夠和這樣的男人主動見麵,並且在沒有得知對方實力深淺之時,主動的伸出手與對方合作,這簡直就是人生之中的轉折點!
吳升嗯了一聲,掃了眼鄭遠慘白的臉和還冒血的傷口:“你炁快耗乾了,傷得也重。”
“這兒離邊緣不遠了,我送你出去。”
“你先回去療愈傷勢,不要留下了病根,以後真的影響修行,那便後悔莫及了。”
鄭遠深知自己已是累贅,不再逞強,鄭重抱拳:“大恩不言謝!”
隨後,他便是在吳升的開路下,總算有驚無險地溜出了安鄉,一踏出那令人窒息的妖霧範圍,空氣瞬間清新,他猛地吸了一大口:“他媽的,活著真好啊!”
而回頭望去是,吳升已然提著那杆血淋淋的長槍,身影再次沒入濃霧,消失不見。
他站在原地確定吳升真的走後,這才感慨良多的從此地離開。
得趕緊回去療傷,然後往死裡修煉!
不跟這種怪物比不知道,一比之下,自己簡直弱得像雞!
同樣都是副會長,差距比他媽人跟狗的差距還大,這男人殺妖,他不眨眼啊。
這眼睛不乾嗎?
……
安鄉深處,一座半塌的塔樓陰影裡。
一個穿著灰褐色便裝的男人,大咧咧地坐在一隻死透的妖獸屍體上,壓著刀,翹著二郎腿,叼著根草,眯眼瞅著百米外那道身影。
他就是陸材嘴裡那個“過命交情”的殺手。
看著鄭遠溜了,男人撇撇嘴,心裡有點惋惜。
“媽的,確實是個狠茬子,再給你幾年,還得了?”
“可惜啊,咱拿錢辦事。”
“咱也是守信用的人。”
他如同石雕般蟄伏,呼吸壓至極低,耐心等待著最佳時機。
直到確認周遭除了風聲與隱約妖嚎,再無其他人類氣息時……
“就是現在。”
他眼神一厲,正欲動作!
卻猛地對上了吳升突然轉向這邊的視線,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迷霧與廢墟,精準地落在了他藏身之處。
男人心臟驟然一縮,手指瞬間僵在纏著傘繩的刀柄上。
“被發現了?!”
他心中駭然,隨後又立刻搖頭,“不可能的!”
“此地距他超過兩百米,且有妖霧遮蔽氣機,應是巧合,或者肯定是巧合的!”
他強行壓住心驚,歸結為戰場直覺的偶然抽風。
既如此,鏘!
他猛地抽刀起身,一步踏出,從十幾米高的塔樓一躍而下,身影如鬼魅般掠過百米迷霧。
幾乎兩秒後就砰地砸在吳升麵前不遠處,濺起一片塵土。
“彆來無恙啊,小子。”他晃著刀,咧嘴露出一個森冷的笑,“還認得我不?”
“記得。”吳升語氣沒什麼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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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老子來乾啥的吧?”
“殺我。”
“喲嗬,聰明啊!”男人誇張地挑眉,刀尖隨意指著吳升,“這都讓你猜著了?”
“嗯。”
吳升應了一聲,目光卻依舊掃視著四周,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男人見狀,嗤笑一聲,刀花挽得更溜了:“咋的?知道自己要死了,開始東張西望找救兵了?”
吳升沒搭理他,幾秒後,這才緩緩轉回頭,平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