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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趙乾在青雲宗彆院中羞辱羅譚的一幕,發生在三個小時之前。
此刻,趙乾已然來到了長青武院。
他並非獨自前來,身旁跟隨著幾位同樣神色倨傲的青雲宗弟子,以及一位氣息沉穩、目光陰鷙的長輩。
雖然走在長輩身側,趙乾的目光卻肆無忌憚地掃視著武院內的景象,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
路過學院著名的靜心湖時,他嗤笑一聲:“這就是長青武院引以為傲的靜心湖?簡直是個笑話!”
“裡麵圈養的那些所謂妖魔,跟豬圈裡的豬羊有什麼區彆?”
“這種東西也配放進考核?真是愚不可及,長青武院水平到頭來隻有這些的嗎!”
正巧,一名抱著書本的本地學員從他身旁經過,臉上帶著對陌生來客的好奇。
趙乾斜睨了對方一眼,幾乎是口無遮攔地嘲諷道:“廢物東西!”
“你花錢跑到這種地方來,還妄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麼?殊不知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螻蟻二字就刻在你腦門上了誒!瞧瞧這廢物的模樣,自己還不自知?”
那學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辱罵弄得一頭霧水。
臉色瞬間漲紅,卻又不敢反駁,隻能縮著脖子,加快腳步匆匆逃離。
趙乾見狀,抱著手臂,臉上露出悠閒自得的表情,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他身旁的那位青雲宗長輩,對此視若無睹,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讚許笑意。
在他眼中,一個武者,若連這點狂傲之氣都沒有,那與臭魚爛蝦何異?
武者,先要狂,狂而後方能修!
隻要實力足夠,底氣十足,哪怕說的是屁話,彆人也得當成聖旨來聽!
這世道本就如此,成功者放屁都是香的,失敗者說再多也是哀嚎。
而雙方見麵的地點,定在了武院核心區域的白樓議事廳。
當青雲宗一行人抵達時,議事廳內已有三人在等候。
一人體格健壯如山,麵容卻帶著儒雅隨和的笑容,正是汪昊然。
另一人身姿筆挺,雖極力克製,但眉宇間依舊透著一股屬於鎮玄司的冷厲與煞氣,自然是柳寒胥。
不過在趙乾看來,這種克製不過是一層薄薄的偽裝,掩蓋不住其鷹犬的本質。
還有一人,靜靜地坐在長桌旁,低垂著眼眸,正用一塊軟布,細致而專注地擦拭著一柄長劍的劍身,他的動作不疾不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趙乾心中冷笑:“此人,必然就是那個所謂的狗屁吳會長了!”
他昂著頭,視線幾乎是以一種俯視的角度掃過天花板,在身旁長輩的眼神示意下,才極其隨意地、帶著敷衍意味地對著廳內三人抱了抱拳,算是見過禮。
青雲宗不弱!
尤其是在這漠寒縣的地界上,即便是麵對鎮玄司,也絕不能示弱半分!
汪昊然似乎是沒有看見這小子的那種狂妄。
他臉上笑容不變,率先開口,與青雲宗的那位長輩寒暄起來,話題自然圍繞著即將到來的切磋。
兩人言語之間,看似客氣,實則綿裡藏針。
汪昊然的意思很明確:“切磋而已,點到即止,莫要傷了和氣。”
而青雲宗的長輩則打著哈哈,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汪主任說的是,不過嘛,我家這孩子性子就是太要強,認死理,我們當長輩的,有時候也實在拿他沒辦法啊。”
兩人你來我往,相互試探了幾句。
終於,青雲宗的長輩似乎懶得再繼續這種虛偽的客套。
話鋒一轉,他直接切入正題:“汪主任,不知這場切磋,隨後安排在何處進行?”
汪昊然從容答道:“已經準備好了一處私密擂台,環境安靜,不會有外人打擾,正好適合兩位年輕人切磋交流。”
他話音剛落,趙乾卻猛地插話,聲音冰冷而帶著挑釁:“為什麼要私密擂台?為什麼不能是公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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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顧禮節,目光直勾勾地、帶著逼問的意味盯向汪昊然:“我們行得端,坐得正!”
“切磋比試,就應該光明正大,讓所有人都看見!搞什麼私密?莫非是心裡有鬼不成?!”
此言一出,議事廳內的氣氛瞬間凝滯了幾分。
汪昊然臉上卻還是不見絲毫怒意。
他甚至沒有看趙乾,而是將目光轉向身旁的柳寒胥,帶著詢問之意。
柳寒胥也完全不急不躁,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和善甚至帶著點玩味的笑容。
他倒是看向趙乾,語氣平和地問道:“哦?趙師侄對此有不同的想法?不妨說說看。”
“我們鎮玄司,向來是最守規矩的。”
趙乾心中對守規矩三個字嗤之以鼻,但麵上卻擺出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乾淨利落地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開一個公開的擂台!”
“我不管周圍到底有多少學生圍觀,但必須要有觀眾,越多越好!”
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帶著一種陰陽怪氣的強調:“這樣,即便是我趙乾技不如人,果真慘敗輸給了吳會長,我也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對不對?”
他這番話,看似光明磊落,實則包藏禍心!
公開擂台,眾目睽睽之下,他若能以碾壓之勢擊敗吳升,便可當場踐踏吳升的聲譽,連帶狠狠羞辱整個長青武院!
他要讓所有在場的學生親眼目睹,他們崇拜的大會長是如何不堪一擊!
要讓他們明白,走仕途、進武院,不過是廢物們的自我安慰!
在他這等宗門天才麵前,所謂的天才,不過是人渣敗類!
柳寒胥聽完,臉上的笑容不變。
目光卻轉向了從始至終都未發一言、靜靜擦拭長劍的吳升,語氣溫和地問道:“吳會長,趙師侄的提議,你認可嗎?”
“……”
“噌”的一聲清脆悅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吳升將擦拭完畢的長劍,乾淨利落地歸入劍鞘。
他緩緩站起身,手持連鞘長劍,目光平靜地看向柳寒胥,又掃過一臉倨傲的趙乾,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字:“請。”
沒有多餘的情緒,沒有爭辯,沒有廢話,隻一個字矣。
“嘁!”
而趙乾冷笑,大步流星的昂首出門去,他固然要讓此地知曉,什麼才是真正的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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