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和他的同夥已被徹底控製。
接下來的流程與之前類似,將兩人先行押送回平遠鎮玄司巡查處。
一方麵,可以借助巡查處更專業的力量進行深入審訊,那種大記憶恢複術,徐隊長他們施展起來想必更為得心應手。
另一方麵這份功勞分潤出去,也能鞏固與本地鎮玄司的關係,情報共享帶來的好處是相互的。
返程的路上,吳升沒有開車。
那兩名被徹底打暈的要犯,此刻像兩袋貨物般被丟在越野車的後備箱裡。
血液染紅了整個後備箱,接下來清洗可能是需要花費一段時間的。
滴滴答答的血液時不時的從後備箱的縫隙中砸落在地麵的冰雪上。
而吳升坐在後座,一邊看守著這兩人,一邊閉目養神,腦海中卻在反複回放方才與那道人電光火石般的交鋒。
越是回味,他越是感受到【鋒銳】天賦的強大與可怕。
他的元罡,仿佛天生就帶著一種無堅不摧的切割特性。
麵對那道人的護體真炁,對方畢竟是六品武者,真炁防禦不容小覷,自己的元罡竟如切開豆腐般,沒有絲毫阻滯,絲滑至極地便將其破開,順勢斬斷了對方的四肢!
這還僅僅是他下意識催動元罡的結果,並未刻意去凝聚、去激發【鋒銳】特性。
若是主動全力施為,其威力簡直難以想象!
“了不得的天賦……”
吳升心中暗讚,這無疑讓他的實際戰鬥力又上了一個巨大的台階。
這更是確定了他走仕途這一條道路,是非常正確的一個選擇,否則這要是不走仕途,每天拿那麼一點基礎的丹藥,現在怎麼可能會變得這麼強大,又怎麼可能會護得住自己的父親,以及讓自己的妹妹往後擁有著更加多可能性選擇的人生?
而蘇燼安靜地坐在吳升身旁。
她的目光時不時地悄悄掠過吳升平靜的側臉,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敬佩與好奇。她猜測著,身旁這位年輕的會長,此刻究竟在思考些什麼深奧的問題?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她無比確定,吳會長的戰鬥天賦,堪稱恐怖!
修煉是修煉,戰鬥是戰鬥,這是兩碼事。
一個人或許修煉天賦極高,進步神速。
但真正臨敵時,能否將一身修為完美轉化為戰鬥力,則需要極高的悟性、靈性和實戰本能。
對於絕大多數武者而言,若自身擁有“100分”的潛在力量,在生死搏殺中,能穩定發揮出“30分”就算合格,能發揮出“50分”已屬優秀,能發揮出“60分”便可稱天才。
而像陳嶼、林簡那樣來自大城、見識廣博的天才,蘇燼觀察過他們的戰鬥,估摸著他們大概能將自身實力發揮出六成左右,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水平了。
可吳會長呢?
方才在他介紹的戰鬥過程中,他顯然後發先至,一招製敵,輕描淡寫,不費吹灰之力。
那種舉重若輕、對力量掌控到極致的感覺……
“他恐怕能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到九成,甚至九成五以上吧?”
蘇燼被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嚇了一跳。
這簡直等同於將自身的潛力幾乎完全兌現!每一分力量都用在刀刃上,沒有一絲浪費!
“而我呢?”
蘇燼不禁捫心自問,“我能發揮出幾成?五成?或許勉強能達到六成?這已經需要我全力以赴了。”
巨大的差距,讓她感到一陣無力,但更多的,是一種想要追趕的渴望。
“而吳會長的體魄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不會真的有2000點吧?”
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修煉時間與自己相仿的人,是如何達到這種匪夷所思的高度的。
微微抿緊唇瓣,雙腿微微的並在一起,隻能回憶吳升之前與自己說過的話。
“不要與我相比,與其他天才相比即可。”
莞爾苦澀一笑,這發言好不當人啊。
……
天色漸漸明亮。
歐陽鶴等三人最終還是按照吳升的命令,憋著一肚子火,來到了平遠鎮玄司巡查處,找到了徐榮光。
在一間光線昏暗、氣氛壓抑的小黑屋裡,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徐榮光做了彙報。
他們當然將一切描述成一場天大的誤會,反複強調自己完全不知情,根本不知道望海村的任務已經被吳升小隊提前接手。
言語之間,充滿了深刻的檢討和誠懇的道歉。
並懇請鎮玄司看在他們是主動前來澄清、態度端正的份上,能夠寬大處理。
徐榮光坐在桌子後麵,麵無表情地聽著,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再看著眼前這三個平日裡眼高於頂、此刻卻不得不低眉順眼、滿臉寫著憋屈和無奈的天之驕子,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好在他經驗老到,隻是輕輕乾咳了一聲,臉上迅速換上了一副深明大義秉公處理的嚴肅表情。
“三位不必過於自責。”
徐榮光的聲音沉穩而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這種情況,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偶有發生,屬於溝通不暢引起的誤會。隻要誤會解開了,沒有在心中留下芥蒂,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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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徐榮光這番通情達理的話,歐陽鶴三人心中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重重地鬆了口氣。
看來,這位徐隊長還是講道理的,沒有刻意刁難他們。
“徐隊長,那……我們接下來?”歐陽鶴試探著問道,語氣小心翼翼。
徐榮光故作沉吟片刻,然後站起身,走到三人麵前,一邊拿出鑰匙親自為他們解開手銬,一邊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沒事了,誤會解除,考核照常進行。”
“後續還有很多任務機會,足夠三位大展身手,彌補這次的遺憾。”
“哢噠”幾聲輕響,手銬解開。
歐陽鶴三人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腕,心情複雜。
說實在的,他們骨子裡根本看不起這彈丸之地的鎮玄司,覺得它微不足道。
但這副手銬戴在手上,意義卻非同小可。
它代表著鎮玄司的規則和權威。
他們或許有能力輕易掙脫,可一旦那麼做了,性質就徹底變了,拒捕的罪名足以被解讀為背叛。
而一個背叛組織的人,彆說在鎮玄司,就是放回他們自家的烈陽宗,也絕對是無法容忍的大罪。
所以這手銬看似輕巧,解開時卻帶著一種屈辱後的解脫和深深的鬱悶。
“這都是那一位吳大會長的手段啊!”歐陽鶴抑鬱想著。
就在這時,小黑屋的門被推開,一位副隊長走了進來。
歐陽鶴認得他。
正是這位副隊長,之前看在烈陽宗的威名上,悄悄地將望海村的情報透露給了他們!
這位副隊長進來後,並沒有刻意回避歐陽鶴三人,反而先是一臉擔憂地看了看他們。
當看到歐陽鶴投來無奈又帶著一絲求助的目光時,他才轉向徐榮光,語氣帶著幾分焦急地彙報:“徐隊長,吳會長他們回來了!還抓回來了兩個人,據說就是那個道人和他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