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嘩啦——!”
被劈成兩半的屍身,失去了所有力量,重重地砸落回淤泥之中,濺起大片的泥漿和汙血!
內臟、腸子、脂肪、未消化的食物殘渣。
各種顏色混雜、熱氣騰騰的穢物,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裂開的胸腔和腹腔中洶湧潑灑出來!
瞬間將周圍一大片淤泥染成了令人作嘔的斑斕色彩!
濃烈到極致的、混合著血腥、腐臭和某種難以形容的酸敗氣味的惡臭,如同實質的衝擊波,瞬間彌漫了整個魚塘區域!
幾個離得稍近的鎮玄司隊員,即便經曆過不少戰鬥,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極度血腥的一幕衝擊得臉色發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向了那被劈開的怪物屍身中,一個尤為顯眼的部位。
在那怪物的頭顱部位,原本應該是口器的位置,並沒有常規的嘴巴或獠牙。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異常粗壯、布滿濃密粗糙黑毛、頂端分裂成五指狀、宛如人類手臂的長舌!
這條手臂舌頭此刻軟塌塌地耷拉在裂開的頭顱旁邊,上麵的黑毛被粘液和淤泥浸透,五指狀的末端還保持著一種扭曲的抓握姿態!
結合之前村民描述的“毛茸茸的手臂從水中伸出攫人”的景象,真相大白!
那根本不是什麼獨立的手臂怪物!
而是這頭潛伏在魚塘底部的詭異生物,用它那特化的、形似手臂的長舌,作為捕食的工具,它潛伏在淤泥深處,用這偽裝成手臂的舌頭,誘捕靠近水邊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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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舌頭!”
雷猛瞪大了眼睛,聲音帶著震驚和後怕,“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現場一片死寂,隻有抽水機殘留的水滴聲和風吹過的聲音。
惡臭彌漫,兩片巨大的屍身靜靜地躺在淤泥中。
吳升看著重新飛回到掌心,懸浮著的這一把劍。
誒。
怎麼全砍這些惡心的東西的?
倒也不著急,回歸到劍鞘了,吳升取出手機,對旁邊的雷猛說道:“我彙報一下情況。”
雷猛:“好!!!”
他如果剛剛判斷的不假,那玩意兒瞬間竄出來,要飛上高空的那個恐怖的速度。
這玩意少說六品的,結果卻被旁邊的這一位正式隊員一劍分了!
禦劍術還是牛啊!
隻可惜和光同塵,實在是太珍貴了,如果我有這樣的天賦,有這樣的一個禦劍術,真方便太多。
不然剛剛誰下去,誰不被弄一下子的?
吳升則在一旁將現場的照片進行回傳,也將這件事情彙報給了上司趙分信。
趙分信什麼時候都可以聯絡到,這就是超長待機啊。
而與這樣的一位上司之間的溝通持續時間並不算長,既然這一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也沒有必要繼續的在這個地方逗留,很多的東西,等回去了之後再說。
現場直接交給本地的天星山莊進行處理就可以了。
吳升則是在電話掛斷之後找到了這一位隊員:“勞煩各位接下來把這東西帶回到天星山莊,會有人過來進行處理的。”
在現場眾人的情不自禁點頭之後,吳升仔細的洗了洗他自己的這一把劍,隨後重新歸鞘,便也不準備在此地逗留。
遇到的那一位村長,在村長顫抖的眼神看過來時。
他則是笑著說道這裡的事情暫時解決了往後的一些事情,還請不要對外進行聲張。
這一位村長固然是相當感激的。
其實白天時候那也隻是看看路上有沒有人路過,沒有想到真的是遇到了這樣的一位如此可靠的大人。
一天不到的時間將這件事情解決了,這一個效率真的是非常快的。
而吳升則是給馬兒喂了一顆兵糧丸後,便也騎著馬兒從這個地方頭也不回的走了。
對於吳升個人而言,今天還是第1次看見這種特殊的妖獸。
對方之所以能夠來到這個魚塘,應該是飛過來的,應該是趁著夜色飛過來的。
至於對方長著的這個模樣,實在是有一些太過於醜陋。
所以回頭想一想之前那一條如此扭曲的手臂,直接拍碎了大橋,如果背後也是這樣的一條大蟲子。
那麼這蟲子本身又有多長?還是說這本身不是長這個樣,隻是對方是幼年體的?
隻能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漠寒的心血,碧波的蟲子,十二聽風樓等,誒,天下倒也算一樣,殊途同歸了。
……
跨過夜色,又經過大半日的跋涉。
翌日中午,當靈馬踏上一座低矮的山丘時,一片迥異於尋常城鎮的景象,豁然展現在吳升眼前。
與其說是一座城鎮,不如說是一片依著山勢野蠻生長、規模龐大的聚居地。
遠遠望去,看不到規整的城牆或統一的規劃,隻有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房屋,從山腳一直蔓延到半山腰。
這些建築風格各異,有簡陋的土木結構平房,有堅固的石砌小樓,甚至還能看到一些頗具古風的亭台樓閣點綴其間,炊煙嫋嫋,人聲隱約可聞,透著一股混亂卻旺盛的生命力。
最引人注目的,是位於這片聚居地中心偏後山位置的十二座高聳的塔樓。
它們如同十二根巨大的手指,刺向天空,造型古樸而威嚴,即便隔著很遠,也能感受到一種曆史的沉澱感。
那便是十二聽風樓的本體,也是這片區域的名稱由來和地標。
不過,如今這十二座樓宇顯然已不再是簡單的集市。
更像是某種權力或古老傳承的象征,被外圍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民居,和商鋪所包圍、簇擁。
“這便是十二聽風樓……”
吳升勒住馬韁,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片獨特的景象。
情報沒錯,這裡的確是一個將自身巧妙隱藏在龐大平民基數中的灰色地帶。
五十萬的人口基數,使得任何想要徹底清查此地底細的行動都變得異常困難。
聰明,且有效。
他駕馭著靈馬,緩緩走入這片沒有明確邊界的小鎮。
街道狹窄而擁擠,地麵是夯實的泥土混合著碎石,兩側店鋪林立,招牌五花八門,販賣著從日常百貨到明顯來路不明的各種特產。
行人熙熙攘攘,衣著各異,神色大多帶著一種底層民眾為生計奔波的麻木,間或能看到一些眼神銳利、氣息彪悍的身影匆匆走過。
空氣中混雜著食物、香料、牲畜、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屬於混亂地帶特有的氣息。
吳升這一身筆挺、乾淨的鎮玄司玄令製服,在這片環境中顯得格外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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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過之處,不可避免地引來了諸多或好奇、或審視、或隱含敵意的目光。
不過,或許是鎮玄司的招牌確實有足夠的威懾力,也或許是此地魚龍混雜,人們早已學會對各式人物保持表麵的漠然,並沒有人上前挑釁或盤問,大多隻是多看幾眼,便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根據趙分信提供的地址,吳升牽著馬,在如同迷宮般錯綜複雜的小巷中穿行。
藏劍山莊的鋪麵,並不在熱鬨的主街。
而是位於一條相對僻靜的支巷深處,甚至需要再拐進一個更窄的岔道才能找到。
最終,他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僅容兩人並肩通過的巷子儘頭,看到了一扇略顯陳舊的木門。
門楣上掛著一塊飽經風霜的木匾,上麵用遒勁的筆力刻著四個大字,“藏劍山莊”。
匾額木質不錯,刻工也顯功底,但邊緣已有磨損,漆色暗淡,透著一股掩不住的落寞。
與周圍其他店鋪門可羅雀不同,這藏劍山莊的鋪麵,雖然位置偏僻,但此刻竟也有三三兩兩的客人進出。
他們大多帶著兵刃,有的殘破需要修複,有的則似乎是想來定製或購買。
看來,即便落魄,藏劍山莊在鍛造兵器方麵的底蘊和名聲,在這片區域似乎還保留著一定的認可度。
吳升將靈馬拴在巷口一棵老樹下,整理了一下衣冠,邁步走進了這家店鋪。
店鋪內部比外麵看起來要寬敞一些,但也顯得頗為陳舊。
牆壁上掛著一些打造好的刀劍樣品,寒光閃閃,品質看起來相當不俗。
櫃台後,一個穿著粗布短褂、頭發花白、身形乾瘦的老者,正低著頭,就著一盞油燈,用一支細毛筆在一個厚厚的賬本上認真地記錄著什麼。
他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手指因為長期握錘而顯得關節粗大。
店內還有兩撥客人,一撥正在仔細端詳牆上的樣品,低聲交談。
另一撥則拿著斷劍,等待老者有空估價修理。
吳升沒有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候。
他俊朗模樣和那身製服,讓店內其他客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和謹慎。
待那兩撥客人都交易完畢離開後,店鋪內暫時安靜下來。
吳升這才走上前,來到櫃台前,語氣平和地開口:“您好,打擾了,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那老者頭也沒抬,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聲音,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帶著被打擾的煩躁:“去去去!沒看見正忙著嗎?今天不接新活了,有事明天再來!”
吳升並未動怒,隻是靜靜地站著。
老者等了幾秒,沒聽到對方離開的腳步聲,這才有些不悅地抬起頭,渾濁的老眼帶著慍怒看向來人。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吳升那身深藍色、袖口繡著銀色紋路的製服上時,臉上的不耐煩和慍怒瞬間僵住!
瞳孔微微收縮,下意識地挺直了些佝僂的背脊,臉上迅速擠出一個有些局促甚至帶著一絲惶恐的笑容,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忙從櫃台後繞了出來:“哎呦!”
“原來是玄令大人駕臨!恕老朽眼拙,沒能遠迎!失敬失敬!裡麵請!快裡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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