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風目瞪口呆,看著地麵上那幅散發著淡淡靈光的陣圖,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銘徹底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李石崖則是猛地攥緊了拳頭,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贏了!
而且是碾壓式的全勝!
且連八品陣圖都能窺得門徑並勾勒出神韻!此子,簡直是陣法界的妖孽!
李石崖可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吳升剛剛進入到陣法之道,也不過就是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吧。
最多最多也就是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結果對方現在已經是可以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勾勒出來八品境界的陣圖!
而且陣圖勾勒出來的極為完美!
所以這一位閉門不出,看似閉門造車的徒弟,實際上卻擁有著極為誇張的天賦以及耐心!
“好想得到他啊!!!”
李石崖原本還準備好好的出一出惡氣的,可現在對於眼前的那一個老情敵,那種失魂落魄,這感覺不到有一絲爽快感,甚至於有一種患得患失了。
若是這樣的一個徒弟是自己的徒弟,這該多好啊,所有的資源供給這樣的一位徒弟又當如何?
“我也想要安穩退休!”
……
片刻後。
看著兩人狼狽離去的背影,李石崖終於忍不住,撫掌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好!吳升,你今日可真是給老夫長臉了!痛快!實在是痛快!”
他看向吳升的目光,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和喜悅。
吳升微微躬身,神色依舊平靜:“前輩過獎,晚輩隻是儘力而為。”
李石崖越看吳升越是滿意,此子天賦絕倫,心性更是沉穩得可怕,不驕不躁,實乃良才美玉!他心中那個借徒弟的念頭,此刻已經變成了強烈的惜才之心了。
就在這時,吳升謙遜問道:“李前輩,今日經曆,讓晚輩深感陣法之道博大精深。”
“晚輩雖僥幸得了個九品頭銜,但自知學識淺薄。”
“不知若想更進一步,申請考核那八品陣法師,需要滿足何種條件?流程又是如何?”
“晚輩也想以此為目標,鞭策自己繼續努力。”
李石崖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然又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何等人物,豈能聽不出吳升話語中那點到即止的意圖。
這小子,分明是借著剛才立下的大功,順勢提出自己的訴求。
而且這訴求提得如此巧妙,不卑不亢,合情合理。
“八品陣法師的考核?”
李石崖重複了一遍,隨即大手一揮,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還考核什麼?!不必考核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吳升,聲音洪亮:“就憑你今日展現出的對陣理的理解深度、勾勒陣圖的靈性,尤其是對那《對牛彈琴圖》意境的把握!”
“這水平,莫說是八品,便是許多七品陣法師都未必能達到!若將今日你這番表現設為考核標準,坊內現有的八品陣法師,怕是十成裡,有九成九都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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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越是激動:“真正的天才,豈能被繁瑣的條條框框所束縛?!”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李石崖,作為天工坊琉璃市陣法師首席,今日便破格舉薦,親自將你的陣法師品階,從九品提升至八品!”
“所有手續,我來辦理!”
“從今日起,你便是天工坊認證的八品陣法師!”
這番話,說得乾淨利落,霸氣十足!
直接將常規需要一年等待、層層考核的流程,簡化成了一句話的事!
這就是頂尖人物。
吳升聽到這個結果,臉上並沒有露出狂喜之色,隻是那平靜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真誠而又不失分寸的淺笑,他再次躬身,行了一禮,語氣溫和而堅定。
“多謝前輩厚愛與破格提拔!晚輩定當勤勉修習,不負八品陣法師之名。”
他略微停頓,又補充了一句,話語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親近與期許,“日後,若前輩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晚輩效勞,還請前輩不必客氣,儘管吩咐晚輩便是。”
嘖嘖,這句話,說得極為妥帖!既表達感激,也表示了願意繼續維持這份合作關係,將一次性的交易,變成了潛在的長遠往來。不顯得諂媚,又充分表達善意。
李石崖聽得心中大悅,哈哈笑道:“好!好小子!有你這句話,老夫今日這忙幫得值!”
“以後有事,老夫自然不會跟你客氣!”
“你也一樣,在陣法上若有疑難,亦可來尋我探討,我會給予你一道令牌,你隨時來找我!”
……
天工坊之外,車輛之中。
踏上歸途的趙銘,坐在車內依舊低著頭,雙手緊握,指節發白,臉上滿是挫敗和不甘。
柳承風看著愛徒這副模樣,心中歎了口氣,臉上的慍怒和尷尬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神色。
他伸手拍了拍趙銘的肩膀,聲音放緩了許多:“銘兒,抬起頭來。”
趙銘身體一顫,緩緩抬起頭,眼圈有些發紅:“師父,弟子給您丟臉了。”
柳承風搖了搖頭,語氣平和:“丟臉?不,你並沒有丟臉。你今天發揮得不錯,無論是理論闡述還是現場勾勒,都達到了九品陣法師應有的水準,甚至略有超出。”
趙銘一愣,不解地看著師父。
柳承風苦笑一下,目光望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要怪,隻能怪我們今天運氣不好,碰上了那個叫吳升的小子,他不是你能夠比擬的對手。”
“師父,您的意思是……”趙銘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師父話中有話。
柳承風轉過頭,看著徒弟的眼睛,語氣篤定地說道:“你以為他真的是李石崖新收的徒弟?”
“我看未必。”
“李石崖那老家夥,怕是臨時找來充場麵的。”
“但即便如此,此子的陣法天賦,也著實恐怖得嚇人。”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你看不出來,但為師看得出來。那吳升對陣法的理解和運用,絕非一年半載之功!”
“其根基之紮實,意境領悟之深,分明是自幼浸淫此道!”
“我敢斷言,他至少是從十歲起,便有名師指點,日夜苦修不輟,這才能有今日之造詣!”
趙銘聞言,眼中猛地爆發出驚詫和一絲釋然的光芒:“十歲?!那……那他比我早習陣法八年之久?!”
“正是如此!”柳承風肯定地點頭,語氣帶著幾分感慨,“你十八歲方入我門下,正式接觸陣法,滿打滿算不過兩年。”
“而他,怕是已鑽研此道近十載!”
“這近十年的差距,如同鴻溝,絕非你短短兩年的努力能夠輕易跨越的。”
“所以,今日之敗,非戰之罪,實乃底蘊之差也。”
他這番話,半是真心的分析,吳升的天賦確實遠超常人,半是安慰徒弟的善意謊言,將差距歸咎於學習年限,目的就是減輕趙銘的心理負擔,讓他不要因此一蹶不振。
實際上他又怎麼能夠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個老情敵,再怎麼樣的看他不爽,這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麵耍小手段。
對方肯定是近些年月,才開始修煉的主啊。
而趙銘聽了師父的話,心中的巨石仿佛瞬間被移開了一大半!
原來不是自己太差,而是對手太強,而且強得有理有據!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的頹廢漸漸被一種重新燃起的鬥誌所取代:“師父,弟子明白了!是弟子坐井觀天,不知人外有人!”
“今日之事,給弟子敲響了警鐘!”
“弟子日後定當更加勤勉,加倍努力,絕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看到徒弟重新振作起來,柳承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這次帶趙銘遠道而來,表麵上是向老對頭炫耀,實則更深層的用意,何嘗不是想借李石崖這塊磨刀石,來磨一磨自己這個天賦不錯卻有些心高氣傲的徒弟的銳氣呢。
讓他見識真正的天才,明白學無止境的道理。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李石崖這塊磨刀石旁邊,居然藏著吳升這樣一把妖刀,直接把刀磨得差點崩了刃……
不過,從結果來看,目的似乎也達到了。
“咱天工坊,不愧是底蘊深厚之地啊。”
柳承風心中暗歎,對李石崖倒是少了幾分怨氣,多了幾分複雜的感慨。
他拍了拍趙銘的肩膀:“明白就好。”
“修行之路漫長,一時的勝負不算什麼,重要的是保持一顆不斷進取的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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