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說笑笑,一路打鬨著回到了葉雲帆的家。
剛踏進客廳,老三吳濤的目光就被茶幾上那兩件金光閃閃的東西吸引住了——正是李承乾留下的太子金冠和金簪!
“謔!”吳濤眼睛一亮,職業病瞬間發作,幾步就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頂沉甸甸、雕刻著精美龍紋的金冠,又拈起那根造型古樸的金簪,在燈光下仔細端詳著。
“老二!”他嘖嘖稱奇,手指摩挲著金冠上精細的紋路,“行啊你!什麼時候也玩起古玩了?這玩意兒……仿唐朝的吧?做工真不賴!瞧瞧這龍紋,這鏨刻工藝,還有這分量……嘖,雖然是仿的,但用料夠足啊!純金的吧?”他掂量著金冠的重量,語氣帶著專業的評判。
葉雲帆看著他那副認真鑒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故意賣了個關子:“老三,這回你可真看走眼了!這可不是什麼仿品!這是正兒八經、如假包換的——唐朝貨!”
“唐朝貨?!”吳濤手一抖,差點沒拿穩金冠,臉上瞬間寫滿了“你逗我呢”的表情,“老二!彆鬨!哥們兒現在可經不起刺激!這東西……這品相!這光澤!嶄新得跟剛出爐似的!一點包漿都沒有!一點磨損痕跡都看不見!你跟我說是唐朝的?一千多年前的東西?你當我三歲小孩啊?”他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拔高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猛地黯淡下去,帶著一絲自嘲和苦澀,“唉……算了算了……我……我他媽現在就是個睜眼瞎!連高仿都看不出來,還談什麼唐朝真品……”顯然,潘家園的慘痛教訓讓他對自己的眼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好了好了,老三,彆多想!”葉雲帆趕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安慰和一絲神秘,“這玩意兒啊,確實是個寶貝,但來曆有點特殊。是一個……嗯……非常特彆的朋友,暫時寄放在我這兒的。等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說著,他伸手從吳濤手裡接過那頂沉甸甸的金冠和簪子,轉身走向主臥,準備找個穩妥的地方收起來。
“對對對!收起來好!”老四林耀輝在一旁連連點頭,看著葉雲帆手裡的金光,一臉鄭重地提醒,“就算不是唐朝的,可這分量……純金的啊!這麼大一頂金冠,加上簪子,少說也值個大幾十萬吧?可彆弄丟了!財不露白!財不露白!”
大明,崇禎十六年五月,北京城。
夜色如墨,紫禁城巨大的輪廓在黑暗中沉默矗立,如同蟄伏的巨獸。宮牆高聳,隔絕了內外的世界。
一個穿著普通宦官服飾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從一處偏僻的角門溜了出來。他身形瘦小,動作卻異常敏捷,警惕地左右張望一番,確認無人跟蹤後,迅速隱入宮牆外的陰影小巷中。
他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用深色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袱,步履匆匆,七拐八繞,最終來到靠近城牆根的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後門。他掏出鑰匙,熟練地打開門鎖,閃身而入,迅速反手將門閂上。
宅子裡一片死寂,顯然久無人居。他熟門熟路地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來到一間偏僻的廂房。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裡麵布滿灰塵。他徑直走到牆角一個不起眼的、落滿灰塵的舊衣櫃前。
他再次警惕地環顧四周,側耳傾聽片刻,確認絕對安全後,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懷中的包袱。他解開布包,裡麵赫然露出幾件釉色瑩潤、青花發色純正、畫工精美的瓷器——正是三件萬曆官窯青花瓷!旁邊還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疊厚厚的、麵額不小的銀票,以及十幾錠黃澄澄、閃著誘人光澤的金元寶!
最引人注目的,是壓在銀票和金元寶之上的一塊玉佩!那玉佩質地溫潤,色澤內斂,雕刻著古樸的雲紋,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流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奇異光澤。
看著眼前這堆價值連城的“寶藏”,宦官那張原本刻板麻木的臉上,終於抑製不住地露出一絲貪婪而得意的笑容,嘴角咧開,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伸出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迷戀,輕輕撫摸著他所帶出來的所有東西,包括那塊溫潤的玉佩。指尖劃過冰涼的玉麵,感受著那奇異的觸感,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仿佛在撫摸一件件絕世珍寶,又像是在確認這些東西的歸屬。
心滿意足地欣賞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地將所有東西重新包裹好,然後極其謹慎地打開衣櫃裡一個隱蔽的暗格,將包袱塞了進去。做完這一切,他輕輕關上櫃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那藏著他全部身家的衣櫃,才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間布滿灰塵的屋子,重新融入外麵沉沉的夜色之中。
華夏,杭城。
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疾馳的高速公路上。
葉雲帆、吳濤、林耀輝三人,在葉雲帆家簡單吃過早餐後,便坐上了吳濤那輛黑色的suv,一路向東,朝著杭城疾馳而去。
車內放著輕鬆的音樂,但氣氛卻有些微妙。吳濤專注地開著車,眉宇間依舊帶著化不開的愁緒。葉雲帆則靠著車窗,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隻有老四林耀輝,為了活躍氣氛,時不時插科打諢幾句。
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子終於駛下了高速,進入了杭城市區。在吳濤的指引下,車子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入口——杭城著名的古玩一條街。
“到了!”吳濤熄了火,聲音有些低沉。
三人下車。葉雲帆和林耀輝抬頭望去,隻見眼前是一排飛簷翹角、雕梁畫棟的仿古建築。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陳年的墨香和木頭的味道。
吳濤領著他們走了幾步,在一家店鋪前停下腳步。門楣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招牌——“博古齋”。門麵開闊,足有近十米寬,朱漆大門,雕花窗欞,門口還擺著兩尊威武的石獅子,透著一股沉穩大氣、底蘊深厚的古韻。單看這門臉,就知道這家店在古玩街上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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