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帆沒有反抗,很順從地走向車子。在臨上車前,他停下腳步,轉身向默罕德伸出手:“默罕德先生,謝謝你的招待和介紹。等我下次過來,我們再詳談。”
默罕德連忙上前握住葉雲帆的手,臉上堆滿笑容:“一定一定!葉先生慢走,期待下次見麵!”
他的態度甚至比之前更加熱情,顯然是被未來的訂單前景所鼓舞。
中村岡正也向默罕德微微躬身,用英語說了句:“默罕德先生,這次多謝協助。”禮節做得十足。
葉雲帆和中村岡正坐進了陸地巡洋艦的後排,井田太一坐進了駕駛座。車子並沒有立刻啟動,似乎在等待什麼。
車內氣氛沉默而壓抑。葉雲帆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地看向窗外。中村則保持著警惕,但見葉雲帆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也稍微放鬆了坐姿。
大約等了兩三分鐘,中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後,用日語簡短地交談了幾句,然後對井田太一示意了一下。井田立刻發動了汽車,緩緩駛出了默罕德工坊的大門。
剛一出門,葉雲帆就透過車窗看到,工坊外的道路旁,一前一後停著兩輛同樣不起眼的深色轎車。每輛車的車窗都貼著深色膜,但隱約能看到裡麵坐著人。
根據剛才中村電話裡的內容和車輛的布局,葉雲帆判斷,每輛車裡除了司機,應該還有三名特工,兩輛車加起來就是八人。
‘加上車裡的中村和井田,為了“請”動我,小日子這次竟然出動了十名特工?’葉雲帆心中冷笑,同時也感到一絲意外。對方如此興師動眾,一方麵說明他們對父親所謂的“能力”極為重視,另一方麵也反映出他們誌在必得的決心。
三輛車組成一個小型車隊,陸地巡洋艦被夾在中間,駛離了工業區,開始朝著白沙瓦市郊的方向開去。窗外的建築逐漸變得稀疏,景色開始被荒涼的土丘和零星的灌木叢取代。
車廂內,長時間的沉默被葉雲帆打破。他轉過頭,看向身旁的中村岡正,語氣平靜,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中村先生,現在我已經在你們車上了,算是配合你們的工作了。能否告訴我,你們究竟是如何得知我父親擁有那種……特殊能力的?還有,你們所說的‘能力’,具體指的是什麼?我父親生前,並沒有向我詳細提及過。”
葉雲帆拋出這個問題,目的很明確:一是試探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核心情報,尤其是關於穿越的具體細節;二是試圖套話,看能否挖出隱藏在內部的那個“內奸”的線索。
他判斷,在默罕德的工坊裡,中村可能有所顧忌,不敢說得太細,但現在在相對封閉的車內,麵對他這個“甕中之鱉”,對方或許會放鬆警惕,透露更多信息。
中村岡正聞言,臉上露出那種程式化的、帶著幾分虛偽的歉意笑容,搖了搖頭:“葉桑,關於情報的具體來源,涉及到我們的機密,請恕我無法告知。這是規矩,希望您能理解。”
他的口風很緊,直接堵死了這個問題。
但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至於您父親的能力……我們相信,葉桑您作為他唯一的兒子,應該是知情的,或者至少有所察覺。”他的目光銳利地看向葉雲帆,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波動,“這種能力,據我們了解,是一種能夠……連接不同時空的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們推測,您父親正是憑借這種力量,才與我國曆史上重要的仁德天皇時代建立了某種聯係。這也是我們迫切希望與您見麵,進行深入交流的原因。”
葉雲帆心中暗罵:‘我知情個屁!要不是因為殺條魚傷到手指,讓玉佩認主,要不是你們的出現,對於我父母的死,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但他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和一絲被勾起的好奇:“連接不同時空?中村先生,你們就這麼肯定我繼承了這種能力?有沒有可能,我父親的能力,其實是華夏官方某項高度機密科研項目的成果呢?他或許隻是參與者之一。”
葉雲帆故意拋出這個假設,是想試探日本人對“國家項目”這個可能性的看法,也能從側麵了解他們情報的深度。
中村岡正聽到這個說法,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帶著嘲諷意味的微笑:“葉桑,這個可能性,我們認為基本不存在。我們掌握的信息非常明確地指出,這種能力是您父親個人偶然獲得的,具有極強的唯一性和……不可複製性。他後來與貴國官方合作,更多的是尋求保護和資源,而非作為某項計劃的研究員。我們對這些細節,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情報優勢帶來的自信。
“看來你們了解得確實很‘清楚’啊。”葉雲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再追問,因為他知道那個內奸並不知道穿越是通過玉佩。
而從中村的回答來看,日本人似乎非常確信能力源於父親個人,並且與特定的曆史時期仁德天皇時代)綁定。這反而讓葉雲帆更加疑惑,父親到底是如何發現玉佩秘密的?又為何會與日本古代曆史產生關聯?
他不再說話,將目光重新投向車窗外。此時,車隊已經徹底駛離了市區,行駛在一條坑窪不平、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上。
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覆蓋著低矮灌木和礫石的荒原,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土黃色山丘,在正午的烈日下蒸騰著扭曲的熱浪,顯得異常空曠和荒涼。偶爾能看到幾棵孤零零的、頑強的樹木,以及更遠處像是廢棄土屋的殘垣斷壁。
這片荒蕪的景象,讓車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和緊張。葉雲帆知道,對方選擇這樣的路線和環境,顯然是為了避開耳目,方便行事。他必須在這段路程結束前,找到那個唯一的機會。
葉雲帆用心神溝通玉佩空間,空間裡的兩把裝滿子彈的格洛克17手槍和兩把蠍式微型衝鋒槍靜靜地在空間角落,等待葉雲帆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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