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血腥味和輪胎摩擦產生的焦糊味。
周立偉和王鵬沒有絲毫鬆懈，兩人緊握著手槍，眼神銳利如鷹，保持著高度警惕的戰術姿態，快速移動到前後兩輛日本特工的護衛車旁。他們需要確認現場的安全，不留任何活口和隱患。
葉雲帆站在陸地巡洋艦旁，背靠著布滿彈孔的車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周立偉和王鵬的行動。他的手上還握著那把格洛克17，槍口微微朝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剛才瞬間擊斃小日子特工的經曆，讓他的心跳依舊有些快，但被玉佩改造後的強大的身體和心理素質讓他迅速壓製住了情緒的波動。
周立偉和王鵬的動作專業而高效。他們逐一檢查每一輛護衛車內外，用腳輕輕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屍體，確認生命體征。每當發現還有一絲氣息或不確定的情況，便會毫不猶豫地補上一槍。清脆而冷酷的槍聲在寂靜的荒原上零星響起，帶著一種終結的意味。
“安全！”王鵬檢查完前車，低喝一聲。
“安全！”周立偉也從後車旁直起身，回應道。
兩人迅速將散落在地上的手槍以及屍體身上的備用彈匣收集起來，扔進他們那輛千瘡百孔的越野車後備箱。
做完這一切，周立偉對王鵬使了個眼色，王鵬會意，持槍退到五米開外的一個小土包後麵，占據了一個視野良好的警戒位置，槍口警惕地掃視著公路兩端可能出現的任何動靜。
周立偉這才深吸一口氣，走向一直靜靜站在那裡的葉雲帆。他的步伐沉穩，但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有關切，有審視，也有對葉雲帆剛才那精準而冷酷槍法的震驚。
在葉雲帆麵前兩米處站定，周立偉的目光快速掃過葉雲帆全身，確認他沒有受傷，然後才開口，聲音因為剛才的緊張和喊叫而略帶沙啞，但語氣儘量保持平和：“葉先生，你沒事吧？”
葉雲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視著周立偉的眼睛，目光銳利，仿佛要穿透對方的內心。他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質問：“現在，是否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周立偉迎接著葉雲帆的目光，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顯然對這種場麵早有準備。他回答得乾脆利落，幾乎是標準化的說辭：“葉先生，我們接到的上級命令，是確保你的人身安全。至於其他具體原因和背景，我的權限不足以告知，你需要直接與許妍處長，或者更高級彆的領導溝通。”
葉雲帆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他繼續追問，試圖捕捉對方話語中的任何一絲破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上次我從上海國安局離開之後，你們就開始了？”
周立偉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我們的任務是確保目標安全，至於任務開始的時間和具體細節，屬於工作機密，不便透露。”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完全符合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應有的紀律性。
葉雲帆心中了然，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這些忠誠於國家的戰士，隻會執行命令，不會透露任何超出權限的信息。他點了點頭，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指向周圍一片狼藉的戰場：“那麼，現在這個局麵，該怎麼處理？這麼多屍體和車輛，不可能就這麼扔在這裡吧？”
確實，如果動用玉佩的空間能力，葉雲帆完全可以在瞬間將三輛車和所有屍體收入空間，抹去一切痕跡，神不知鬼不覺。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但他立刻壓了下去。
父母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正是因為父親可能暴露了與穿越相關的能力，才引來了殺身之禍。在徹底弄清楚國家層麵對自己和這種能力的態度之前，他絕不能輕易暴露自己最大的底牌。此刻，他必須扮演好一個剛剛經曆綁架和槍戰、驚魂未定的“普通”公民角色。
周立偉顯然也早已考慮到這個問題，他立刻說道：“這裡不能久留，必須儘快處理。我馬上向上級請示。”他邊說邊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裡掏出一部看起來比普通手機厚重許多的加密衛星電話，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周立偉身體微微側轉，壓低聲音，語速很快但清晰地報告：“許處，我是周立偉。任務簡報：目標葉雲帆已安全，未受傷。現場擊斃日籍武裝人員十名，我方無傷亡。我方車輛嚴重損毀，現場遺留三輛敵方車輛及大量證據，需要緊急清理。請求指示。”
葉雲帆站在一旁，聽不清電話那頭具體說了什麼，但能看到周立偉在認真傾聽，不時簡短回應“明白”、“是”。
過了大約一分鐘，周立偉結束了通話，收起衛星電話，轉身對葉雲帆說：“上級指示，我們立即帶你撤離現場。這裡的一切，包括車輛和屍體，會由我們駐巴基斯坦的相關人員後續處理，他們會負責清理乾淨，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葉雲帆心中一動，看來國家在這邊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能夠迅速處理這種規模的“突發事件”。
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好！”
“王鵬！”周立偉朝警戒的王鵬喊了一聲，“準備撤離！開他們的車！”他指了指那輛受損相對最輕、屬於中村和井田的陸地巡洋艦。那輛車雖然前擋風玻璃有彈孔，車身有撞擊痕跡和彈痕，但引擎似乎還能工作，而且空間足夠。
王鵬立刻跑了過來。周立偉對他快速吩咐道：“你檢查一下那輛車還能不能開，把裡麵清理一下。”
“明白！”王鵬沒有絲毫猶豫，快步走到陸地巡洋艦駕駛座一側，忍著濃重的血腥味，用力將井田太一的屍體從方向盤上拖開，刺耳的喇叭聲終於停止。他又檢查了一下車輛狀況，確認引擎沒有受損，油箱完好。
“隊長，車能開！”王鵬報告道。
“好！把裡麵的屍體拖到路邊，和其他人放在一起！”周立偉命令道，同時自己也動手，將半趴在車門外的中村岡正從後座拖了出來。
葉雲帆默默地看著他們熟練地處理現場，將十具日本特工的屍體和損壞的汽車集中到遠離公路的荒草叢中，進行簡單的遮蓋和標記。整個過程高效而冷靜，顯示出極強的專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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