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風掠過空曠的馬場,卷起幾縷枯草。葉雲帆和李承乾站在那間廢棄舊庫房的門口,目光落在前方肅立的七十名漢子身上。
李承乾看著自己精心培養的班底,眼中閃過一絲自豪,但更多的是對即將展開征程的期待。他看向葉雲帆,微微頷首。
葉雲帆將右手按在了破舊庫房的門框上。一個除他之外彆人看不到的空間漩渦,悄無聲息地以門框為中心,緩緩旋轉著擴展開來,將整個門洞籠罩。
葉雲帆示意李承乾空間門已經打開,讓他命人從破舊庫房的門洞進入。
“趙德。”李承乾低聲喚道。
一直肅立在側的內待總管趙德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老奴在!”
“按順序,帶人進去。”葉雲帆言簡意賅地命令。
“喏!”趙德沒有任何猶豫,轉身麵向那七十名死士道:“首尾相接,間隔一步,依次進入此門!不得喧嘩,不得遲疑!”
第一名漢子在趙德的示意下,邁步踏入了那看似普通的門洞。
緊接著,第二名,第三名……後續的人保持著絕對的紀律,一個接一個,步伐沉穩地踏入其中,消失在門後。
寒風依舊,庫房門前的人影卻在迅速減少。李承乾和葉雲帆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這無聲而神秘的人員轉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七十名死士連同趙德本人,全部通過了時空門。
葉雲帆最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馬場,對李承乾道:“我們也過去吧。”
兩人並肩,一步跨入門內。眼前的景象已然大變。不再是長安城初春的蕭瑟,而是澳洲基地內部那條寬敞、鋪著水泥地麵的過道,空氣中彌漫著南半球夏季特有的、混合著草木清香的熱帶氣息。
梁元亮、趙大柱和幾名基地的部曲早已在此等候。見到葉雲帆和李承乾出現,立刻上前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家主!”
葉雲帆點點頭,對趙大柱吩咐道:“大柱,帶這些新來的兄弟去換衣房,換上我們的作訓服。”
他指了指剛剛傳送過來、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環境但依舊保持安靜隊列的七十名死士。
“明白!”趙大柱應聲,然後轉向那群新兵,用帶著口音但努力清晰的官話喊道:“新來的弟兄,跟我來!”
在趙大柱的帶領下,七十名死士和趙德有序地走向生活區的換衣房。李承乾看著趙德也跟了過去,並沒有阻止。趙德是他最信任的心腹,這些核心秘密,需要讓他知道。
葉雲帆和李承乾則各自回到基地為他們準備的專屬房間,換上了輕便涼快的灰綠色夏裝作訓服。
片刻之後,基地中央的校場上,七十名換上了統一灰綠色作訓服的新兵,以及原先的四十名基地老兵,共一百一十人,排成了整齊的方陣。雖然服裝統一了,但新兵們臉上還帶著初來乍到的拘謹和好奇,而老兵們則明顯多了一份沉穩和基地生活的痕跡。
李承乾和葉雲帆換好衣服,並肩走到校場前方臨時搭建的點將台上。
葉雲帆對李承乾示意了一下:“高明,你來講幾句吧,給他們定定心。”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走上前,目光掃過台下這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運足中氣,朗聲開口,聲音在校場上空回蕩:
“眾將士!”
“在!”台下百餘人齊聲應諾,聲音洪亮,震得空氣似乎都顫動了一下。新兵們也被這氣氛感染,挺直了腰板。
“此處!”李承乾手臂一揮,指向周圍的營房和遠山,“乃是孤與葉先生苦心經營的秘密基地!是爾等日後礪練筋骨、磨礪意誌之所!”
他停頓了一下,讓話語沉澱,然後加重語氣:“自今日起,爾等便在此安心受訓!基地之內,所有教官之令,便是孤之令!所有人必須絕對服從,刻苦訓練,不得有誤!聽明白了沒有?!”
“諾!謹遵殿下令!”山呼海嘯般的應答聲再次響起,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心。
李承乾滿意地點點頭,側身讓開位置,對葉雲帆道:“雲帆兄,請。”
葉雲帆微笑著走上前,他沒有像李承乾那樣靠嗓門喊,而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個便攜式電子擴音喇叭,按下開關。
“喂?喂?試音,試音。”喇叭裡傳出他清晰放大的聲音,在整個校場回蕩,效果比李承乾剛才靠嗓子吼要輕鬆和響亮得多。
台下的新兵們嚇了一跳,紛紛好奇地看向葉雲帆手中那個能放大聲音的“鐵疙瘩”。連李承乾都忍不住瞥了那喇叭一眼,嘴角微微抽動,心裡嘀咕:‘有這好東西不早拿出來……害得孤差點吼破喉嚨。’
葉雲帆沒理會這些小插曲,對著喇叭,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開始布置任務:
“眾將士,歡迎來到基地!接下來的日子,你們的目標隻有一個——訓練!往死裡練!練成真正的精銳!”
“你們新來的七十人,將被分為七個班,每班十人!各班自行推選出一名班長,兩名副班長!負責日常管理和訓練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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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亮!”葉雲帆點名。
“屬下在!”梁元亮立刻從老兵隊列中跨步出列,抱拳行禮。
“你負責按照我之前交給你的《步兵基礎操典》,完成對這七十人的編班、宿舍分配、內務整理,並組織開展最初的隊列和紀律訓練!我要在三天內,看到他們有了兵的樣子!”葉雲帆命令道。那本操典是他結合現代軍訓和唐代實際情況編纂而成的。
“諾!屬下領命!”梁元亮大聲應道,眼神銳利。
“趙大柱!”葉雲帆繼續點名。
“屬下在!”趙大柱也立刻出列。
“帶你的人,去一號庫房,領取製式橫刀七十把,分發給他們每人一把!這是他們現階段的基礎裝備!”葉雲帆吩咐道。
這些橫刀是他在現代批量采購的現代工藝唐橫刀。
“諾!”趙大柱領命,轉身對自己帶領的第四班老兵喊道:“四班,全體都有!向左——轉!目標,一號庫房!跑步——走!”
“踏!踏!踏!”十名老兵動作整齊劃一,轉身,邁著穩健而迅捷的步伐,朝著庫房方向跑步前進。整個過程中無人交頭接耳,隻有腳步聲和衣袂摩擦聲,展現出良好的軍事素養。
李承乾以及他帶來的七十名死士和趙德,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四班老兵離去的背影,眼中無不流露出驚歎之色。
這種整齊劃一、令行禁止的動作和氣勢,是他們在大唐軍隊中從未見過的!即便是最精銳的玄甲軍,個人武勇或許更強,但這種整體的紀律性和協調性,卻遠遠不及。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以此法練兵,假以時日,必能練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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