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城,通義坊,葉宅書房。
葉雲帆從太極宮回來,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與李世民的一番“討價還價”,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他走進書房,屏退了侍女,獨自坐在茶海前,慢條斯理地燒水、溫杯、置茶。
水將沸未沸之際,他心念微動,溝通了李承乾身上的從佩感應功能。李承乾隨即回應。
一道淡金色的漩渦在書房悄然浮現。片刻後,身穿杏黃色常服的李承乾一步從中跨出,臉上還帶著幾分剛從政務中脫身的疲憊和思索。當他看到葉雲帆正悠閒地泡著茶,仿佛專程在等他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暖意。
“雲帆兄。”李承乾笑著打招呼,自然地走到茶海對麵坐下。
葉雲帆將一杯剛沏好的茶水推到他麵前,然後一臉愁苦的表情道:“高明啊,你那份酒,被你阿耶給截了。”
李承乾剛端起茶杯,聞言動作一頓,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啊?我的酒?被阿耶截走了?雲帆兄,怎麼回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葉雲帆於是將下午進宮麵聖,獻上“貞觀酒”,李世民品嘗後大加讚賞,又如何以“賞賜功臣”為由,將原本準備分給太子的那二十瓶酒也一並“笑納”的事情,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最後還攤了攤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李承乾聽完,先是愣了片刻,隨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著頭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如此……”
他深知自己父皇的性格,對喜歡的東西,尤其是美酒和駿馬,有時候確實會有點“不拘小節”。更何況,葉雲帆這酒確實非同一般,阿耶看上眼也在情理之中。
他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眼神帶著幾分玩味地看向葉雲帆,語氣輕鬆地說道:“雲帆兄,你就彆跟我裝模作樣了。這酒……你那裡肯定還有存貨吧?我可不信你就準備了那麼一點。”
他可是知道葉雲帆“家底”的人,這點酒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葉雲帆見裝可憐被識破,立刻收起了那副愁容,嘿嘿一笑,爽快地說道:“有有有!我的太子殿下,忘了誰也忘不了你的那份啊!”他對著書房門外提高聲音喊道:“小潤!”
守在門外的侍女葉潤立刻應聲:“郎君,有何吩咐?”
“去庫房,取白瓷瓶裝和琉璃瓶裝的‘貞觀酒’各二十瓶過來,用結實的箱子裝好。”葉雲帆吩咐道。
“諾!”葉潤領命,快步朝庫房走去。
書房內,兩人繼續品茶閒聊。李承乾對葉雲帆進宮的具體細節很感興趣,葉雲帆便挑著能說的,比如李世民對酒的讚譽、討要題字等趣事說了,君臣之間關於商業利益的默契博弈則一語帶過。李承乾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
過了一會兒,葉潤在門外輕聲稟報:“郎君,酒水已經備好了。”
“抬進來吧。”葉雲帆說道。
葉潤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健壯的部曲,每人抬著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用厚實木板釘成的箱子。箱子放在書房中央的地板上,葉潤和部曲便躬身退了出去。
葉雲帆站起身,拍了拍箱子,對李承乾笑道:“喏,你的份,一點不少。走吧,太子殿下,勞駕搭把手,先把你的‘軍餉’運回你的東宮庫房去。”
李承乾也笑著起身。由於通往東宮書房的空間門一直維持著開啟狀態便於監聽和往返),兩人一人一個,輕鬆地將箱子抬起來,穿過那道無形的界限,直接放到了東宮書房裡。
放下酒箱,葉雲帆拍了拍手,說道:“好了,你的寶貝酒安置妥當了。現在,跟我去基地看看新到的‘硬貨’吧。”
李承乾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新裝備到了?”
“嗯,剛到手一批,正好給兄弟們換裝,檢驗一下訓練成果。”葉雲帆點點頭,意念一動,溝通了澳洲基地的時空錨點。一道新的漩渦在東宮書房另一側展開,對麵顯現出基地內部那條熟悉的過道景象。
兩人先後跨過空間門,瞬間從大唐長安溫暖的書房,來到了南半球澳洲基地略顯悶熱的過道中。他們熟門熟路地走進各自的專屬房間,換上了輕便涼快的灰綠色夏裝作訓服。
換好衣服後,葉雲帆對李承乾說:“你先去校場看看弟兄們的訓練情況,我去庫房清點一下新到的裝備,隨後就到。”
“好。”李承乾點頭,獨自朝校場方向走去。他也很想看看部曲們這些天的進步。
葉雲帆則走向基地深處的物資庫房區。他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集中精神,激活了‘空間感知’能力。意念如同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瞬間將整個基地核心區域,包括幾個主要庫房的情況“儘收眼底”。
確認庫房無人後,他意念沉入玉佩空間。空間內,那507支嶄新的仿56式半自動步槍20發彈匣版)和500箱共計54萬發7.62x39毫米子彈,正整齊地碼放在專門劃分的軍火區內。
‘放!’
隨著他意念指令,這些沉重的軍火木箱,如同變魔術般,憑空出現在武器庫房的水泥地麵上。
沉重的木箱無聲地落庫房裡。短短十幾秒,原本空蕩蕩的庫房一角,就被這批新到的硬貨堆得滿滿當當。
做完這一切,葉雲帆滿意地收回感知,拍了拍手,仿佛剛完成一次普通的物資入庫檢查。他轉身離開庫房區,朝著人聲鼎沸的校場走去。
當他來到校場時,李承乾正站在點將台邊緣,神情專注地看著下方。校場上,熱火朝天的訓練正在進行。以梁元亮、趙大柱為首的老兵們,正在組織新到的七十名死士進行基礎的隊列、體能和冷兵器格鬥訓練。號令聲、腳步聲、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雖然新兵動作還略顯生澀,但那股子認真和狠勁已經初步顯現出來。
葉雲帆走到李承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有點樣子了吧?”
李承乾收回目光,臉上帶著興奮和滿意:“雲帆兄,你這練兵之法,果然非凡!這才幾日,這些新來的兒郎,站姿、行列已頗有章法,令行禁止,遠非府兵鬆散之態可比!假以時日,必成一支虎狼之師!”
葉雲帆笑了笑:“基礎而已。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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