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丞相府。
曹操誌得意滿。剿滅呂布,吞並徐州大部,威勢更上一層樓。此刻,他正與麾下謀士荀彧、郭嘉、程昱等人議事。
“呂布已滅,劉備如籠中之鳥,不足為慮。袁術稱帝後倒行逆施,民心儘失,已是塚中枯骨。唯袁紹,據四州之地,帶甲百萬,實乃心腹之患。”曹操捋須道,“然則,欲北向與袁紹爭鋒,後方必須安定。”
荀彧接口道:“丞相所言極是。淮南劉勳、孫策,皆需安撫或震懾。此外,青州一帶,袁譚雖據大部,但東萊郡……近日似有異動。”
“東萊?”曹操微微皺眉,“那個所謂的‘墨涵’?還有前朝靜姝公主?不過是疥癬之疾,此前無暇顧及。文若有何發現?”
荀彧呈上幾卷竹簡:“細作回報,東萊郡近來大肆招募流民,興修水利,推廣屯田,郡內頗有欣欣向榮之象。更有傳聞,其守軍操練精良,似有通曉水戰之能將統領。前番淮陰糧草被劫一案,雖無確鑿證據,但時間、手法,隱隱與東萊方麵有些關聯。且,原呂布麾下謀士陳宮之族弟陳瑀,似乎逃往了東萊。”
郭嘉咳嗽幾聲,麵色蒼白卻目光銳利:“墨涵此人,來曆不明,卻能得靜姝公主與貂蟬傾心相隨,必有過人之處。其據東萊,雖地狹兵少,然觀其施政,深諳養民積粟之道,非一般割據之匪類。若任其坐大,恐成後患。尤其當我軍與袁紹決戰之時,其若自海路襲擾我青州、徐州沿海,則頗為麻煩。”
程昱也道:“奉孝所言不差。東萊靠海,易守難攻,若其水師有成,則難以速克。不如趁其羽翼未豐,早圖之。”
曹操沉吟片刻,他本質上並未太將東萊放在眼裡,但謀士們的擔憂不無道理。“既如此,便令青州刺史袁譚,發兵東萊,試探其虛實。若可下,則順勢取之;若不可下,亦要挫其銳氣,使其無力擾我後方。”
荀彧提醒道:“袁譚誌大才疏,且其心思多在與其弟袁尚爭位上,恐未必儘力。”
曹操冷笑:“傳吾令,若袁譚能取下東萊,吾便表奏其為青州牧,並助其壓製袁尚!”一紙空文,便欲驅虎吞狼。
曹操的意圖很快化作軍令,傳向青州。袁譚接到命令和許諾,果然心動,開始集結兵馬,準備東進討伐“不臣”的東萊郡。
東萊郡,黃縣。
墨涵和龐統幾乎同時收到了許都細作和邊境斥候的急報。
“曹操終於要對我們動手了,而且是借袁譚之刀。”墨涵麵色凝重。袁譚再無能,其能調動的兵力也遠非目前東萊所能正麵抗衡。
龐統盯著地圖,緩緩道:“袁譚大軍而來,陸路正麵抗衡,我軍勝算不大,縱能守城,亦必損失慘重,多年積累毀於一旦。需尋外援,或出奇計。”
“外援?”墨涵皺眉,“周邊皆敵,何來外援?”
龐統的手指猛地向東北方向劃去,直指遼東:“襄平公孫度!”
公孫度?墨涵一怔。此人乃遼東太守,在董卓亂政時自立為遼東侯、平州牧,勢力強盛,東伐高句麗,西擊烏桓,南取遼東半島,威行海外,堪稱一方霸主。曆史上,他長期割據遼東,直至其子公孫康時才被曹操平定。
“公孫度雄踞遼東,與袁紹、曹操皆不睦,且有海運之利。我東萊與之隔海相望,正可結為盟好!”龐統分析道,“若能與公孫度結盟,則我可從海上獲得遼東的戰馬、皮貨,甚至必要時可請其出兵牽製袁譚後方!此乃‘圍魏救趙’之策!”
“妙計!”墨涵豁然開朗,“然則,誰可為使?此去遼東,海路艱險,且需能言善辯,說動公孫度。”
龐統自薦道:“統願往!必說服公孫度,與我東萊結盟!”
墨涵有些猶豫,龐統乃首席謀士,不容有失。靜姝卻開口道:“先生,讓我同去吧。我乃漢室公主,雖皇室凋零,但此身份對公孫度這等邊地諸侯,或還有些許影響力。且我曾隨先生學習禮儀邦交,或可助龐先生一臂之力。”她目光堅定,欲為墨涵分憂。
貂蟬也道:“我可整頓水師,挑選最大最堅固的海船,派周倉將軍率精銳水手護送,確保龐先生和公主殿下安全抵達遼東。”
看著二女皆願為此行出力,墨涵心中感動,知此事關乎東萊存亡,遂下定決心:“好!便有勞士元、靜姝冒險一行!周倉,挑選好手,務必保證安全!”
次日,一艘精心準備的大海船揚起風帆,載著龐統、靜姝以及使團,在東萊水師的護航下,向著遼東方向駛去。海天一色,前途未卜。
墨涵與貂蟬並肩立於海邊,目送船隊遠去。
“他們一定能成功的,對嗎?”貂蟬輕聲道,海風吹起她的發絲。
墨涵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道:“一定會的。因為東萊,是我們共同的家。”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無需多言,情意自在其中。
而此刻,袁譚的大軍,已經開始向東萊邊境開拔。東萊迎來了自立足以來最嚴峻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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