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在葭萌關下“慘敗”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益州,也順著長江水,流入了南郡諸葛亮的耳中,更傳回了荊南徐庶和靜姝的案頭。各方反應,截然不同。
涪城之內,猜忌與依賴交織
劉璋果然如墨涵所料,在最初的驚慌過後,出於對張魯更深的恐懼,不僅沒有責怪,反而更大方地撥付了兵員與糧草。兩萬蜀中兵卒其中不乏老弱)和堆積如山的糧草輜重,陸續運抵墨涵大營。
然而,劉璋的“慷慨”背後,是更深的不安與製衡。他采納了黃權的建議,任命性格謹慎、對劉璋頗為忠心的將領吳懿為“監軍”,負責“協助”墨涵管理糧草調配,並“護衛”糧道安全。明為協助,實為監視與控製命脈。
這一日,吳懿帶著劉璋的詔令來到墨涵行轅,態度恭敬卻帶著疏離:“墨將軍,主公憂心軍糧轉運不易,特命末將前來,負責糧道暢通與各營糧秣分發事宜,以免將軍為瑣事分心,專務征伐。”
帳內,龐統聞言幾乎要跳起來反駁,被墨涵用眼神製止。
墨涵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欣慰”與“感激”:“有勞吳將軍了!有吳將軍這等乾才負責糧草,涵便可安心對敵矣!隻是…”他話鋒一轉,麵露難色,“我軍新敗,士氣需提振,可否請吳將軍先行調撥一批酒肉犒軍?此外,葭萌關險峻,攻堅需大量箭矢、衝車、雲梯,還望糧草軍械能優先保障前軍。”
吳懿沉吟片刻,點頭應允:“此乃應有之義,末將這便去安排。”他心中暗道:隻要控製住糧草大權,滿足你這些要求又何妨?量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待吳懿走後,龐統急道:“主公!糧草命脈豈可假手他人?這吳懿擺明了是劉璋的眼線!”
墨涵卻淡然一笑,對一旁的貂蟬道:“蟬兒,我們的人,安插得如何了?”
貂蟬抿嘴一笑,眼中閃過狡黠:“夫君放心。督糧官、倉廩小吏、乃至運糧民夫中,皆有我們的人。吳懿所見之賬目、所調之糧草,真偽虛實,儘在掌握。且妾已令人與沿途山匪‘溝通’,必要時,可讓某些糧隊‘恰好’遇襲。”
“甚好。”墨涵點頭,“示敵以弱,便要弱得徹底。不僅打仗要‘敗’,這後勤,也要顯得混亂、低效,離不開蜀中的支持才行。讓吳懿去忙,讓他覺得我們離了他們就寸步難行。真正的精銳補給,通過我們的秘密渠道運送。”
他看向龐統:“士元,通知王平,得了酒肉,好好犒勞弟兄們。然後,繼續去葭萌關下‘挑戰’,繼續‘敗’,但每次敗退,要逐漸靠近關隘,摸清其防禦弱點,並暗中測繪更精細的地形圖。”
“嘿嘿,明白!俺老龐就喜歡乾這個!”龐統摩拳擦掌地去了。
一場圍繞糧草的暗戰,在看似合作的表象下悄然展開。墨涵巧妙地將後勤的“包袱”甩給了吳懿,自己則牢牢掌握著實際的信息與秘密通道,並借此繼續麻痹著劉璋與諸葛亮。
荊州南郡,僵持與暗流
與此同時,荊州的局勢更加緊張。
關羽率領的一萬大軍,以“協防”之名,駐紮進了徐庶與靜姝早已為他們“精心準備”的區域——一處位於荊南腹地邊緣,看似緊要實則交通不便,且周邊郡縣城防堅固、百姓心向墨涵的地帶。
關羽傲然入駐,卻發現處處受製。糧草供應被嚴格控製,美其名曰“荊南貧瘠,需節儉”;活動範圍被劃定,超出區域便會遇到“恰好”在此操練的荊南軍,對方態度恭敬,卻寸步不讓;他想巡視地方,卻發現百姓對他敬而遠之,問及墨涵,則交口稱讚。
更讓他心煩的是,不斷有流言傳來:江東周瑜舊部程普、韓當等人,正於巴丘集結水軍,似有溯江西進,趁虛而入的跡象這自然是靜姝通過內眷渠道散播並“證實”的謠言)。
“軍師未免多慮!墨涵主力已陷益州,荊南空虛,何不直接提兵取了?在此徒耗糧草,看人臉色!”關羽對著其子關平、部將周倉抱怨,丹鳳眼中滿是不耐。
關平謹慎勸道:“父親息怒。軍師既有令,必有深意。況徐元直、還有那墨涵夫人靜姝,將此地治理得鐵桶一般,強攻恐難速下,若江東真來犯,則腹背受敵。”
周倉也嘟囔道:“是啊將軍,這荊南軍看著客氣,可那眼神,彪悍得很,不像軟柿子。”
關羽冷哼一聲,雖不再提強攻,卻每日在校場操練兵馬,殺氣騰騰,給荊南方麵施加著巨大壓力。
另一邊,徐庶與靜姝亦不敢怠慢。
“關雲長世之虎將,其軍精銳,久駐於此,終非善事。”徐庶眉頭緊鎖,與靜姝商議,“需設法讓其自行退去,或至少無法全力針對我等。”
靜姝沉吟道:“或可從糧草上再做些文章。我可令糜氏商隊,‘無意’中斷對關羽軍某些非必需奢侈品的供應,並散布消息,言其軍耗糧巨大,已引起本地大戶不滿。再…或許可讓元直先生修書一封與諸葛亮,言辭懇切,感謝其‘協防’之美意,同時‘訴苦’荊南艱難,糧草不濟,委婉詢問關羽大軍何時可移防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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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眼睛一亮:“夫人此計大妙!以柔克剛。我這就寫信,必寫得情真意切,讓諸葛亮明知是計,卻也難尋發作由頭!”
荊南之地,雖無大規模戰事,但無形的較量每時每刻都在進行。徐庶的政令、靜姝的內務、與關羽的暗中對峙,構成了一幅緊張而詭異的畫麵。
成都暗影,孔明之慮
南郡公安,諸葛亮看似平靜,心中卻疑慮漸生。
墨涵的初戰失利,他最初認為是詐敗。但接二連三的“敗績”傳來,加之關羽在荊南遇到的“軟釘子”以及徐庶那封“訴苦信”,讓他隱隱感到不安。
“墨涵用兵,豈能如此不濟?其在荊南之布置,更是滴水不漏,顯然早有防備。”諸葛亮於密室中,對著心腹馬謖道,“亮原欲待其與劉璋兩敗俱傷,再行出手。如今看來,彼輩恐已識破此計,正在將計就計。”
馬謖道:“軍師,既然如此,不若令關將軍強攻荊南?或令張將軍徹底封鎖水道?”
諸葛亮搖頭:“強攻荊南,師出無名,且易促其死戰,若久攻不下,江東窺伺,曹操南下,則大勢去矣。封鎖水道…翼德已控險要,然墨涵軍糧皆賴蜀中供給,封鎖之舉,意義已不大。”
他踱步至窗前,望著西方:“墨涵…你究竟意欲何為?真欲為劉璋取下漢中?還是…另有所圖?”
他沉思良久,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決斷:“不能再等。需雙管齊下。一,令細作加緊探查墨涵在蜀中真實動向與兵力分布;二,催促翼德,設法尋找戰機,哪怕是小規模衝突,也要切斷墨涵與前方的聯係,逼其露出破綻!”
諸葛亮的棋局,因墨涵不按常理的“連連敗退”,而被打亂了步驟。他決定不再靜觀其變,而是要主動出擊,攪動局勢。
葭萌關前的硝煙似乎暫時散去,但更大的風暴正在各方勢力的博弈中加速醞釀。墨涵的“弱”,諸葛亮的“疑”,關羽的“躁”,劉璋的“懼”,交織成一幅複雜的畫卷。誰能真正看透迷霧,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戰機,誰就能在這場驚心動魄的博弈中,占據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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