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城悅來樓的櫃台後,王掌櫃正低頭撥著算盤,眼角卻沒放過角落裡的青衣漢子。那漢子已坐了兩個時辰,隻點了一壺涼茶,卻總往格物院的方向望,還拉著跑堂的問:“聽說你們這兒的格物院,能造打死人的鐵家夥?”
跑堂的剛要回話,王掌櫃趕緊走過去,笑著搭話:“客官是外鄉來的吧?格物院造的是農具,哪有什麼打死人的家夥。您要是想買鐵器,城西鐵匠鋪多的是,鐮刀鋤頭都好用。”
青衣漢子眼神閃了閃,又問:“那格物院晚上有人守嗎?我看那院牆也不高,想找個朋友,怕晚上進不去。”這話讓王掌櫃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貂蟬叮囑的“凡打聽格物院防衛、位置的,都是可疑人”,手悄悄摸向櫃台下的竹管——那是影衛給的信號筒,吹三聲就能召來影衛。
“嗚——嗚——嗚——”竹管的輕響剛落,三個穿短打的影衛就從巷口轉了進來,假裝食客散在青衣漢子周圍。青衣漢子見勢不對,猛地起身想跑,卻被影衛牢牢按在桌上,手腕“哢嗒”一聲被銬住。
從他懷裡搜出的油布包裡,除了一張畫著格物院布局的圖紙,還有一小瓶浸了油的棉線——那是用來引火的。“帶回去見貂蟬大人!”影衛押著漢子往外走,王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鬆了口氣:還好按靜姝說的“坊市眼線”計劃,早跟影衛通了氣,不然這細作說不定真能燒了火銃工坊。
城主府偏廳裡,貂蟬看著桌上的圖紙和火油,臉色冷了下來。她拿起一支浸過紫茉莉汁液的毛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遞給影衛:“用醋敷開,看看有沒有藏著的消息。”影衛取來醋碗,將紙浸在裡麵,片刻後,紙上漸漸顯露出一行黑字:“三日後三更,燒格物院火銃庫,亂其軍心。”
“好個曹操的計謀!”貂蟬冷笑一聲,立刻召來影衛統領:“傳我命令,各坊正帶百姓巡查街巷,影衛分三班守格物院,再讓靜姝的工匠把火銃庫的門窗加固——這次,定要讓這細作的同夥有來無回!”
窗外的夕陽斜斜照進來,落在案幾上的密報上。貂蟬想起靜姝說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忽然覺得,這南鄭城的防線,早已不是影衛單打獨鬥,而是無數百姓與工匠,共同織就的一張密網。
三更的梆子剛響,格物院外的樹林裡就竄出一隊黑影——夏侯淵帶著五千精兵,個個蒙著臉,手裡提著浸油的火把,悄聲往火銃庫摸去。他按細作的情報,以為格物院守衛鬆懈,卻沒發現,暗處的影衛正握著銅製傳聲筒,低聲傳話:“西角林有敵襲,約五千人,速報將軍!”
傳聲筒的聲音順著風傳得飛快,不過一炷香功夫,墨涵就帶著火銃營趕到了格物院外圍。士兵們手裡的火銃都裝著新藥彈,腰間彆著短刀,按墨涵的命令,分成三隊埋伏在樹林兩側和火銃庫門口。
“將軍,敵兵快到了!”影衛的傳聲筒裡傳來預警。墨涵抬手示意士兵屏息——他能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火把燃燒的“劈啪”聲。
“衝!燒了火銃庫!”夏侯淵的喊聲剛落,兩側的樹林裡突然響起密集的“砰砰”聲——火銃營的士兵扣動扳機,新藥彈帶著銳響飛出,前排的曹軍瞬間倒下一片。夏侯淵驚得瞪大眼:這火銃射速怎麼這麼快?比上次對陣時快了至少兩倍!
沒等他反應過來,影衛的傳聲筒又響了:“東翼有敵兵繞後,速調一隊攔截!”墨涵立刻下令:“左隊去東翼,用傳聲筒保持聯絡!”士兵們提著傳聲筒快速移動,火銃聲在夜色裡此起彼伏,曹軍被打得暈頭轉向,連對手的位置都摸不清。
夏侯淵看著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火把一個個被打滅,知道再打下去隻會全軍覆沒,咬牙喊:“撤!”可剛轉身,就被一枚藥彈擦著胳膊飛過,衣袖瞬間被血染紅。他顧不上疼痛,帶著殘兵狼狽逃竄,來時的五千精兵,最後隻剩不到一千人。
天快亮時,格物院外的戰場上,曹軍的屍體和火把散落一地。靜姝和貂蟬趕過來時,墨涵正拿著一枚未使用的藥彈,對士兵們說:“這就是咱們的底氣!有了新藥彈和傳聲筒,下次曹操再來,咱們照樣能打退他!”
靜姝看著墨涵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貂蟬手裡截獲的曹軍密報,忽然覺得,漢中的天,不僅不會塌,還會因為這些親手造出來的銳器、織起來的密網,變得越來越穩固。而千裡之外的長安丞相府裡,收到夏侯淵兵敗消息的曹操,怕是又要徹夜難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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