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普士軍隊的出發陣地上,隆美爾站在一輛“k”式坦克的炮塔上,用嘶啞但卻足以讓周圍每一個人都聽清的聲音,發表了他最後的演講。
“德普士的士兵們!你們的皇帝,沒有忘記你們!我們的援軍,就在山的那一邊!現在,沒有後退的餘地了!我們的身後,是朱可夫的屠刀和西伯利亞的冰雪。我們的前方,是自由,是家鄉,是等待著你們的親人!”
他拔出自己的指揮官佩劍,向前猛地一指。
“現在,跟著我!衝鋒!為了德意誌!為了我們的家人!我們,回家!”
“回家!”
“回家!”
壓抑已久的呐喊,如同火山噴發,從數萬名士兵的胸膛中迸發出來。三百輛德普士僅存的坦克和突擊炮,發動了它們幾乎耗儘燃料的引擎,履帶碾過泥濘的土地,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在它們的身後,是數萬名端著步槍,眼中燃燒著絕望與希望的火焰的步兵。
這支由隆美爾親自率領的鋼鐵箭頭,沒有進行任何炮火準備,以完全的無線電靜默,如同一頭從黑暗中撲出的史前巨獸,猛地撞向了沙羅第57集團軍那條脆弱的防線。
當第一輛“k”式坦克,碾碎了沙羅軍隊的鐵絲網,用它那88毫米主炮,將一個還在睡夢中的機槍碉堡轟成碎片時,沙羅的士兵們,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敵襲!是德普士的坦克!”
淒厲的尖叫聲,在防線上此起彼伏。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德普士的裝甲矛頭,展現出了令人驚駭的戰術素養和戰鬥力。坦克手們利用微弱的星光和豐富的夜戰經驗,精準地摧毀著每一個暴露出來的火力點。緊隨其後的裝甲擲彈兵,則如同經驗豐富的狼群,迅速地清理著塹壕裡的殘敵。
沙羅的士兵,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們骨子裡的悍不畏死,在這一刻,也爆發了出來。許多士兵,甚至來不及找到反坦克炮,就抱著集束手榴彈,從塹壕裡一躍而起,衝向那些鋼鐵巨獸。爆炸的火光中,德普士的坦克履帶被炸斷,而那些勇敢的沙羅士兵,也隨之粉身碎骨。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最原始、最血腥的白刃戰階段。德普士士兵精準的射擊,與沙羅士兵不計傷亡的衝鋒,在泥濘的陣地上,碰撞出最慘烈的火花。每一米土地的爭奪,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隆美爾的指揮車,就跟在突擊部隊的第一線。他不斷地通過短促的指令,調整著進攻的鋒矢,將力量集中在最關鍵的節點上。他就像一個最高明的外科醫生,用手術刀,精準地切開著敵人的防線。
僅僅一個小時,沙羅第57集團軍的第一道防線,就被徹底洞穿。
消息傳到集團軍指揮部,所有人都驚呆了。從生日宴會上被緊急叫回來的托爾布欣中將,對著話筒大聲咆哮,命令他的預備隊,不惜一切代價,堵住缺口。
然而,德普士人的突擊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隆美爾根本不戀戰,不給敵人任何喘息和重新組織防禦的機會。他的裝甲矛頭,在撕開一個口子後,立刻向縱深猛插進去,目標直指托爾布欣的集團軍指揮部。
淩晨3點,當隆美爾的坦克,碾過小鎮的街道,將炮口對準集團軍指揮部那棟亮著燈的小樓時,托爾布欣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他的指揮係統,被徹底癱瘓了。整個第57集團軍的防線,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蟒蛇,瞬間癱軟下來。
地獄之門,被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裂隙。
然而,就在隆美爾的先頭部隊,為這初期的勝利而歡呼時,北線,那場盛大的“煙火表演”,也拉開了帷幕。胡貝將軍,按計劃,發出了“諸神的黃昏”的信號。
一瞬間,沙羅北線陣地前,萬炮齊鳴。皮可夫準備的數十萬發炮彈和火箭彈,如同複仇的暴雨,傾瀉在德普士的“進攻出發陣地”上。大地在顫抖,天空被火光映紅。
在這場驚天動地的炮擊中,胡貝和他的士兵們,在他們的陣地上,平靜地等待著,等待著生命的終結,也等待著,為他們的戰友,贏得那最寶貴的——時間。
在庫拉河穀包圍圈西南方向,三百公裡外的紮格羅斯山麓。
皇衛軍上將庫特·“裝甲”·施坦因納,正站在他的重型坦克上,用蔡司望遠鏡,冷冷地觀察著遠方的地平線。在他的身後,是整整一個第七ss“歐根親王”裝甲師的鋼鐵洪流,以及十五萬裝備各異,但眼神同樣狂熱的中洲“聖戰軍”。
這支成分複雜的援軍,就是威廉皇帝押下的最後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