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洲南部的兩河流域,被坦克戰和沙漠追逐的炙熱所籠噬時,北方的戰線,則呈現出一種截然不同卻同樣殘酷的景象。紮格羅斯山脈,這條橫亙在兩河流域與伊朗高原之間的巨大山脊,如同巨龍的骨骼,成為了“朝陽行動”北翼戰場的主宰。這裡沒有坦克的轟鳴,隻有回蕩在山穀間的槍聲、爆炸聲和淒厲的風聲。
隆美爾的計劃中,北翼的防守任務,交給了德普士第5山地師“雪絨花”和斯波王國的第三山地軍。他們的任務,是扼守住幾條關鍵的、能夠從伊朗高原通往伊拉克平原的山隘,阻止從北方南下的沙羅軍隊,威脅“亞曆山大軍團”的側翼。這是一個至關重要,卻也極其艱巨的任務。
第5山地師的指揮官,林格爾將軍,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山地兵。他站在一個可以俯瞰整個“汗尼昆隘口”的觀察哨裡,用蔡司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遠方的地平線。隘口之下,是蜿蜒的公路,這是連接伊朗城市克爾曼沙赫與伊拉克汗尼昆的戰略通道。他的士兵們,這些來自巴伐利亞和奧地利的阿爾卑斯山之子,已經在隘口兩側的山脊上,挖掘了完善的、縱橫交錯的防禦工事。機槍陣地、迫擊炮陣地和反坦克炮陣地,被巧妙地偽裝在岩石和灌木叢之中,構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死亡陷阱。
“將軍,斯波人報告,他們的前哨,在東北方向三十公裡處,發現了大量的哥薩克騎兵。”一名通訊兵前來報告。
林格爾將軍放下望遠鏡,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讓他們按計劃,逐步後撤,將敵人引向我們的主陣地。告訴炮兵,做好坐標測定,我要給這些草原上的騎手們,送上一份來自阿卑斯山的見麵禮。”
他知道,他的對手來了。沙羅帝國的nkvd第44山地師,以及配屬給他們的庫班哥克騎兵團。這是一群和他手下的士兵一樣,習慣在嚴酷環境中作戰的硬骨頭。這將是一場真正屬於山地部隊之間的較量,考驗的不僅是火力,更是意誌、耐力和對地形的理解。
幾天後,沙羅人的進攻開始了。
但出乎德普士人意料的是,他們並沒有像在東線那樣,發動大規模的、集團式的衝鋒。哥薩克騎兵,如同草原上的幽靈,以班或排為單位,分散滲透。他們不走公路,而是利用對地形的熟悉,攀上那些看似無法通行的陡峭山坡。他們的人和馬,都表現出驚人的耐力,能夠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潛伏數日。他們像狼群一樣,不斷地騷擾著德普士和斯波軍隊的後勤線路,襲擊小股的巡邏隊,切斷電話線。
一名德普士哨兵,可能在某個深夜,剛剛點燃一根香煙,就會被一支從黑暗中射來的冷箭,悄無聲息地奪去生命。一輛運輸給養的卡車,可能會在某個轉彎處,被一捆從天而降的集束手榴彈,炸得人仰馬翻。哥薩克們從不戀戰,一擊即走,消失在茫茫的群山之中,讓德普士的搜剿部隊,疲於奔命,卻一無所獲。
而沙羅nkvd山地師的正麵進攻,則更加陰險和致命。他們也同樣精通山地戰的偽裝和滲透技巧。他們常常在夜色的掩護下,用繩索和攀岩工具,悄悄地摸上德普士人防守薄弱的懸崖,然後像經驗豐富的屠夫一樣,用匕首和工兵鏟,解決掉整個哨所的德普士士兵。
戰鬥,演變成了一場場小規模、高烈度的、發生在峭壁和峽穀間的獵殺與反獵殺。雙方的狙擊手,在這片廣闊的獵場裡,展開了致命的對決。一名德普士的狙擊手,可能會偽裝成一塊岩石,潛伏一整天,隻為等待對麵的沙羅軍官,走出掩體的那一瞬間。而一名沙羅的女狙擊手,也可能躲在某個山洞裡,用她那支帶瞄準鏡的莫辛納甘步槍,耐心地、一個接一個地,點掉德普士的機槍手和炮兵觀察員。
在汗尼昆隘口的主陣地上,一場持續了整整一周的血戰,將這場山地戰的殘酷性,推向了頂峰。
沙羅的指揮官,顯然失去了耐心,決定發動一次強攻。在密集的喀秋莎火箭炮的轟鳴聲中,沙羅山地步兵,如同紅色的潮水,沿著隘口兩側的山坡,向上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衝鋒。
德普士的機槍,發出了如同電鋸般恐怖的撕裂聲,將成片的沙羅士兵,掃倒在衝鋒的路上。迫擊炮彈,準確地落在沙羅士兵集結的區域,將他們連同山石一起炸上天空。然而,沙羅士兵,在他們身後nkvd督戰隊的機槍威逼下,展現出了驚人的悍不畏死。前麵的人倒下了,後麵的人,就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上攀爬。他們高喊著“為了沙皇,烏拉!”,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消耗著德普士人的彈藥和意誌。
最激烈的戰鬥,發生在隘口頂端一個代號為“鷹巢”的製高點上。這裡是整個防線的核心,一旦失守,整個隘口防線都將崩潰。德普士山地師的一個加強連,在這裡死守了三天三夜。他們打光了子彈,就用工兵鏟和刺刀進行肉搏。他們沒有了手榴彈,就將炸藥包點燃,扔下山崖。連長在肉搏中,被一名沙羅士兵咬掉了半個耳朵,但他依然用最後的力氣,將刺刀捅進了對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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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格爾將軍派出預備隊,最終奪回“鷹巢”陣地時,整個山頂,已經變成了一座由雙方士兵屍體堆積而成的血肉祭壇。一百多名德普士守軍,最後隻活下來不到十個人,而且人人帶傷。而他們腳下,躺著超過五百具沙羅士兵的屍體。山頂的岩石,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即使在幾天後,依然散發著濃重的腥味。
“雪絨花”山地師,最終守住了汗尼昆隘口,他們用驚人的傷亡代價,完成了隆美爾交予他們的任務,確保了南方主力的側翼安全。但是,他們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全師減員超過三分之一。這些在阿爾卑斯山長大的年輕人,他們的生命,永遠地留在了這片陌生的、充滿敵意的紮格羅斯山脈之中。
這場發生在北線山區的血腥鏖戰,雖然規模不及南方的坦克大會戰,但其戰略意義卻同樣重大。它將沙羅帝國最精銳的幾個山地師和騎兵軍,牢牢地拖在了伊朗西北部的山區,使他們無法南下,支援正在巴士拉方向苦苦支撐的英吉軍隊。
更重要的是,這場戰鬥的慘烈程度,讓沙皇和他的將軍們,重新評估了德普士“中洲集團軍群”的戰鬥力。他們意識到,這並非一支像在皇城那樣,被嚴寒和後勤拖垮的疲憊之師。這是一支裝備精良、意誌堅定、戰術高超的勁旅。想要在短時間內擊敗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於是,沙羅的戰略,開始悄然發生轉變。他們放棄了速戰速決的想法,轉而利用伊朗北部的廣闊山區,和哥薩克騎兵的機動性,與德斯聯軍,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以消耗和襲擾為主的遊擊戰和山地拉鋸戰。
整個中洲北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不斷失血的傷口。德普士人雖然守住了防線,但也同樣被牽製了大量的兵力,無法投入到南方的決定性戰役中去。而對於大夏帝國來說,這正是他們樂於見到的局麵。兩頭最強壯的陸地猛獸——德普士的戰鷹和沙羅的巨熊,在這片對他們雙方都至關重要的戰略區域,陷入了互相撕咬、彼此消耗的血腥泥潭。這片土地上的每一滴血,都在為東方那個真正的漁翁,創造著最終收網的有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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