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中士和他那輛“不屈的喬尼”號所取得的王牌對決式的勝利,如同投入鋼鐵海洋裡的一塊小石子,激起了一絲漣漪,卻無法改變潮水的方向。櫻花國軍的裝甲洪流,以一種近乎漠視損失的姿態,繼續向前碾壓。他們就像一群被信息素引誘的行軍蟻,即使前方的同伴被踩死、燒死,也無法阻擋後續部隊前進的步伐。
鬼畜六的戰術思想簡單而粗暴:在絕對的數量麵前,任何精巧的防禦和戰術都將被碾成碎片。他用數千輛坦克作為一次性的攻城錘,目的就是在防線上砸開一個足夠大的缺口,讓後續無窮無儘的步兵湧入,將整個防禦體係徹底撕裂。
“凱恩防線”的第一道主防線,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混亂而血腥的鋼鐵絞肉機。4a3e8“謝爾an”坦克,正麵臨著它們服役以來最嚴峻的考驗。這些被士兵們戲稱為“朗森打火機”因其早期型號容易起火而得名)的中型坦克,在性能上,與櫻花國軍主力“四式”和“五式”中型坦克相比,並無優勢可言。它們唯一的長處,就是數量和可靠性。
“狼群戰術”——這是第4裝甲師的指揮官們,在麵對質量相仿但數量占據絕對優勢的敵人時,所能想出的唯一有效戰術。
一輛“四式”中型坦克,憑借其75毫米長管炮的優勢,在1200米外,輕鬆地擊穿了一輛“謝爾曼”的正麵裝甲。那輛“謝爾曼”瞬間變成了一個火球,濃煙從炮塔艙口滾滾而出。
然而,就在“四式”的炮手正在尋找下一個目標時,他的車長在潛望鏡裡,驚恐地看到了三輛“謝爾曼”正呈扇形,從他的左右兩翼高速包抄過來。它們的76毫米炮,雖然在遠距離上難以構成威脅,但在800米以內的近距離,卻足以撕開“四式”的側麵裝甲。
“左轉!快!對付左邊那輛!”車長聲嘶力竭地命令道。
炮塔開始轉動,但就在它剛剛對準目標時,右翼的那輛“謝爾?曼”率先開火了。一發高速穿甲彈hvap),準確地擊中了“四式”的發動機艙。坦克猛地一頓,車尾冒出了黑煙,失去了動力。
緊接著,正麵和左翼的“謝爾曼”也同時開火。兩發炮彈接連命中,一發打斷了履帶,另一發則擊中了炮塔座圈,使其無法轉動。這輛曾經威風凜凜的“四式”,在短短十幾秒內,就變成了一個無法移動、無法還擊的鐵棺材。三輛“謝爾曼”毫不留情地繼續向它傾瀉著炮彈,直到它內部發生殉爆,變成一團燃燒的廢鐵。
這樣的戰鬥,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發生。北約軍的裝甲部隊,利用他們更優秀的無線電通訊、更嫻熟的車組配合以及更靈活的戰術,與數倍於己的敵人進行著慘烈的周旋。他們像一群經驗豐富的牧羊犬,試圖控製和分割龐大的羊群。但這一次,羊群是由嗜血的餓狼組成的。
除了坦克之間的對決,步兵與坦克的搏鬥,則顯得更為原始和血腥。
在一段被炸得麵目全非的交通壕裡,聯邦陸軍遊騎兵部隊的下士湯姆·哈迪,正死死地抱著他的9“巴祖卡”火箭筒,汗水和泥土混雜在一起,從他的鋼盔邊緣滴落。在他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輛櫻花國軍的“九七式改”輕型坦克,正用它的同軸機槍,瘋狂地掃射著周圍的彈坑,壓製著一切敢於露頭的步兵。1919勃朗寧機槍的戰友低吼了一聲。
重機槍發出了怒吼,密集的彈雨瞬間潑灑在那輛“九七式改”的正麵裝甲上,打得火星四濺。雖然無法擊穿裝甲,但這短暫的火力壓製,成功地吸引了坦克車組的注意力。
湯姆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時機,如同獵豹般從戰壕裡一躍而出。他以z字形路線,瘋狂地衝向那輛坦克。坦克的炮塔開始轉向他,但重機槍的子彈,正死死地釘在潛望鏡的位置,讓裡麵的觀察手無法準確瞄準。
距離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湯姆在一個彈坑邊猛地臥倒,迅速地將“巴祖卡”扛上肩膀,瞄準了坦克那薄弱的尾部發動機格柵。
他扣動了扳機。
一枚60毫米的火箭彈,拖著一道淡淡的尾煙,呼嘯而出,準確地鑽進了發動機艙。
一聲沉悶的爆炸後,“九七式改”的尾部冒出了滾滾濃煙,履帶無力地掙紮了幾下,便徹底停了下來。坦克的艙蓋被猛地推開,兩名渾身是火的坦克兵尖叫著爬了出來,隨即被早已等候多時的步槍子彈擊斃。
湯姆甚至來不及喘口氣,就地一個翻滾,躲回了戰壕。剛才他發射火箭彈的位置,瞬間就被另一輛坦克的榴彈所覆蓋。
這就是“絞肉機防線”的日常。在這裡,生命是以秒來計算的。步兵們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去對抗鋼鐵巨獸。他們躲在廢墟裡,等待坦克靠近,然後用火箭筒、反坦克手雷、甚至是用幾公斤炸藥捆成的集束手榴彈,從坦克的頂部、底部和尾部,這些最脆弱的地方發起攻擊。每一次攻擊,都幾乎等同於一次自殺式衝鋒。無數的士兵,在成功摧毀一輛坦克後,也被其伴隨的步兵或者旁邊的另一輛坦克打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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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約軍的工兵部隊,在這場防禦戰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在炮戰的間隙,冒著生命危險,在陣地前沿,布設了數以萬計的反坦克地雷。這些地雷,如同隱藏在焦土下的毒牙,給櫻花國軍的裝甲部隊造成了巨大的麻煩。6反坦克地雷。一聲巨響,坦克的左側履帶被整個炸飛,車體也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傾斜,動彈不得。緊接著,早已埋伏在附近的18“地獄貓”坦克殲擊車,便會抓住機會,用它致命的76毫米炮,輕鬆地從側麵結果掉這個“瘸子”。
為了應對雷區,櫻花國軍派出了他們的戰鬥工兵。這些工兵,有的駕駛著裝有掃雷犁的特種坦克,有的則拿著簡陋的探雷器,甚至是用插著白旗的長竹竿,以最原始的方式,用生命為後續部隊開辟道路。
一名年輕的櫻花國工兵,正小心翼翼地用探針,探測著腳下的土地。當探針觸碰到堅硬的物體時,他便會跪下來,用雙手,極其輕柔地,將地雷周圍的泥土挖開,然後拆除引信。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敲擊著死亡的喪鐘。就在他成功拆除第三顆地雷,剛剛鬆了一口氣時,一發來自遠方的狙擊步槍子彈,準確地擊中了他的頭部。他的身體,軟軟地倒在了他剛剛排出的那片安全區上。
戰爭,在這裡,已經演變成了一場最純粹的、關於殺戮與生存的競賽。雙方都殺紅了眼,所有的戰術、榮譽、人性,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北約軍為了守住陣地,櫻花國軍為了突破防線,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彼此的生命和裝備。
戰線,變成了一條模糊的、犬牙交錯的、由火焰、濃煙和屍體組成的界線。坦克殘骸和士兵的屍體,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新的、令人作嘔的“胸牆”。後續的士兵,就踩著自己戰友溫熱的屍體,繼續投入這場無休止的戰鬥。
凱恩將軍的地下指揮部裡,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巨大的電子地圖上,代表著第一道防線的藍色光帶,正在被不斷湧入的紅色箭頭,擠壓得越來越薄,甚至在某些地段,已經被徹底撕開。
“將軍,a3至a7區失守!敵人已經突破了我們的主防線!”
“將軍,第4裝甲師請求撤退!他們的戰損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六十!”
“將軍,遊騎兵第2營被敵軍穿插包圍,已經失去了聯係!”
壞消息如同雪片般傳來,敲打著指揮部裡每一個人的神經。
凱恩將軍麵無表情地看著地圖,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知道,第一道防線,已經守不住了。繼續將部隊填進去,除了增加傷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命令,所有一線部隊,交替掩護,逐步向第二道防線——‘鐵砧防線’撤退。命令炮兵部隊,對我們剛剛放棄的陣地,進行無差彆覆蓋性炮擊!把那些衝進來的櫻花國雜碎,和我們來不及撤走的重裝備,一起埋葬掉!”
這個命令,冷酷而無情。這意味著,那些被包圍、無法撤離的部隊,將被徹底放棄,甚至會被自己人的炮火所吞噬。但在這種規模的戰爭中,慈悲,是最昂貴的奢侈品。
“命令空軍!我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我要他們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俯衝轟炸機和攻擊機都派出去!目標,敵軍裝甲集群的後續梯隊和補給線!我要讓他們的坦克,沒有油料,沒有彈藥!”
隨著凱恩將軍的命令下達,這場鋼鐵絞殺戰,即將進入一個新的、更為立體的階段。天空,將再一次加入這場殺戮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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