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班長,是一個來自第82空降師的老兵,名叫洛根。洛根教會了他巷戰的生存法則:“永遠不要走街道,要穿牆而過。永遠不要從窗戶裡探頭,要在牆壁上鑿出射擊孔。永遠不要以為一棟建築是安全的,每一個角落都可能藏著死亡。”
他們的日常,就是在這些鋼鐵廢墟中,與同樣滲透進來的櫻花國士兵,進行著貓捉老鼠般的遊戲。戰鬥往往在極近的距離爆發,一顆手榴彈,一梭子衝鋒槍的子彈,就能決定一個班組的生死。
這一天,他們接到的任務是,清除掉對麵一座組裝車間裡的一個櫻花國軍前哨。這個前哨像一顆釘子,死死地楔在北約軍的防線上,不斷地用精準的火力,射殺試圖通過一片開闊地的北約士兵。
“我們不能從正麵過去,那片空地是死亡陷阱。”洛根指著一張簡易地圖說道,“我們從地下走。”
他們撬開了一個沉重的下水道井蓋,進入了城市的地下世界。這裡與邁克·佩雷斯曾經戰鬥過的下水道係統相連,同樣充滿了惡臭和未知的危險。他們趟著沒過腳踝的汙水,在手電筒微弱的光芒下,摸索著前進。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根據地圖,找到了位於目標建築正下方的一個維修通道出口。洛根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關掉手電,靜靜地聆聽著上方的動靜。
他們能聽到日語的交談聲,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們在我們正上方,”洛根低聲說,“準備行動。米勒,你和皮特用炸藥在天花板上開個口子。其他人準備,一旦炸開,立刻投擲閃光彈和手榴彈,然後衝進去。”
米勒和另一名工兵,小心翼翼地將塑性炸藥安裝在水泥天花板上,並接上了一個短延時引信。
“準備……引爆!”
一聲悶響,天花板被炸開一個不規則的大洞。灰塵和碎石傾瀉而下。幾乎在同一時間,數枚84閃光震撼彈和破片手榴彈,被扔進了洞口。
劇烈的爆炸和致盲的強光過後,洛根第一個從洞口爬了上去。米勒緊隨其後。
車間裡一片狼藉。七八名櫻花國士兵,有的被炸死,有的則捂著眼睛和耳朵,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北約士兵們沒有任何猶豫,用精準的點射,迅速地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已經肅清了所有敵人時,從車間二樓的辦公室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沉悶的“噠噠噠”聲。那是櫻花國軍的九六式輕機槍。子彈掃射在他們腳邊的地麵上,濺起一串串火星。
“隱蔽!”洛根大喊一聲,和眾人一起躲到了一台巨大的車床後麵。
“米勒!”洛根喊道,“你的bar!能不能壓製住它?”
米勒探出頭,看了一眼那個火力點的位置。“可以,但需要有人吸引他的注意力。”
“交給我。”班裡一個叫傑克遜的黑人士兵說道。他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個2火焰噴射器。在狹窄的室內空間裡,這玩意兒是比機槍更可怕的死神。
“我數到三,”洛根說,“傑克遜,你從左邊出去,對著上麵噴火。米勒,你從右邊,給我乾掉那個機槍手!其他人,火力掩護!”
“一……二……三!”
傑克遜背著沉重的燃料罐,怒吼著從掩體後麵衝了出去。他扣動扳機,一道長達二十米的、熾熱的火龍,咆哮著射向了二樓的辦公室。木製的門框和家具瞬間被點燃,火勢迅速蔓延。
幾乎在同時,米勒也從另一側閃身而出。他沒有去看那熊熊的火焰,而是將bar的準星,穩穩地套在了那個被火光照亮的機槍口上。他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人影,正試圖調轉槍口。
米勒冷靜地扣動了扳機,一個長點射。那個機槍手,連同他的機槍,被打得向後倒去,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肅清了整個車間後,他們不敢停留。因為槍聲和爆炸聲,很快就會引來更多的敵人。他們迅速地在建築的關鍵承重牆上安放了炸藥,設置了詭雷,然後從原路撤回了下水道。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伴隨著一聲巨響,整個組裝車間轟然倒塌,將後來增援的櫻花國士兵,永遠地埋葬在了下麵。
這就是庫爾斯克城的巷戰。沒有榮譽,沒有衝鋒,隻有無儘的潛伏、偷襲、爆破和詭雷。士兵們像幽靈一樣,在廢墟中穿行。上一分鐘你還是獵人,下一分鐘就可能成為彆人的獵物。神經時刻緊繃,因為死亡可能來自任何一個方向——頭頂上搖搖欲墜的樓板,腳底下隱藏的地雷,或者牆壁後麵突然伸出的一支槍口。
在這場絞肉機般的戰鬥中,個人的勇武變得不再重要,生存的智慧和團隊的配合,才是一切。米勒和他的戰友們,就像這座城市裡無數個戰鬥小組一樣,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與敵人爭奪著每一寸土地,延緩著他們前進的步伐。
戰爭,在這裡已經徹底失去了它宏大的麵貌,變成了一場原始而殘酷的、為了生存而進行的搏殺。而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也在這場搏殺中,流儘了最後一滴血。
在庫爾斯克城之戰進入白熱化階段時,整條戰線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如同被砸碎的玻璃。北約聯軍的指揮係統,雖然仍在竭力維持,但各個國家的部隊,往往被迫在自己負責的戰區內獨立作戰,相互之間的支援變得極為困難。
在連接城市中心和南半島的關鍵交通樞紐——維多利亞大橋的北橋頭堡,一支來自英吉利王國的部隊,就陷入了這樣的孤立境地。他們是皇家蘇格蘭團第一營,一支有著數百年光榮曆史的精銳部隊。他們的任務,是守住這座橋,確保南撤的通道不被切斷。
指揮這座橋頭堡防禦的,是亞曆山大·戴維斯少校。他是一個典型的英吉利紳士,即使在炮火連天的陣地裡,他的軍服依然儘可能地保持著整潔,嘴裡總是叼著一個煙鬥。但在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如同蘇格蘭高地花崗岩般堅毅的心。
他們的陣地,是圍繞著橋頭的一片被炸成廢墟的古典建築群。士兵們利用倒塌的牆壁、成堆的瓦礫和廢棄的電車,構築起了一係列相互支援的火力點。他們的核心武器,是幾門qf6磅反坦克炮和維克斯重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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