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卸貨過程持續了半個多月。兩個主要的港口被徹底變成了巨大的露天軍火庫。數以千計的坦克和裝甲車停滿了周圍的每一寸空地,火炮的炮管如林般直指天空。盟軍的後勤部門幾乎陷入了癱瘓,他們從未處理過如此龐大、如此現代化的裝備。
與這批“神龍武庫”一同抵達的,還有近萬名大夏帝國的“軍事技術顧問團”。
這些人,名義上是來指導盟軍如何使用和維護這些新式武器的,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同時也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他們穿著與盟軍不同的深卡其色製服,領章上是代表大夏皇家陸軍的龍徽。他們表情嚴肅,紀律嚴明,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百戰精兵的淩厲之氣。
顧問團的負責人,是一位名叫龍宸的陸軍少將。他身材高大,麵容冷峻,據說曾是黃洲遠征軍的參謀長之一,親身參與並製定了圍殲櫻花國百萬大軍的計劃。
麥克阿瑟和蒙哥馬利在與龍宸第一次會麵時,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位大夏將軍沒有絲毫的客套,開門見山地說道:“兩位將軍,武器已經運到。我的任務,是在三個月內,讓你們的士兵學會如何使用它們,並形成初步的戰鬥力。時間緊迫,我希望你們的士兵,不是一群隻會抱怨的懦夫。”
這番毫不客氣的話讓兩位盟軍統帥臉色一變,但他們無法反駁。因為龍宸說的,是事實。
於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練兵,在南洲廣袤的潘帕斯草原和巴西高原上展開了。
盟軍從600萬大軍中,抽調出最精銳的200萬官兵,組建了第一批“現代化突擊集團軍”。他們被劃分成一個個裝甲師、機械化步兵師和炮兵師,完全按照大夏軍隊的編製進行重組。
語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礙。大夏顧問們隻能通過翻譯進行教學。但軍事語言在某種程度上是共通的。當五九式坦克的100毫米主炮發出一聲怒吼,將千米外作為靶標的廢棄卡車炸成一團火球時,所有新大陸聯邦的坦克手都學會了一個中文詞——“開炮!”
當155毫米榴彈炮群進行第一次齊射,數十噸炮彈如冰雹般將一個模擬陣地徹底從地圖上抹去時,所有的英吉利炮兵都明白了什麼叫“火力覆蓋”。
訓練是艱苦甚至是殘酷的。大夏顧問們的要求極其嚴苛,任何一個戰術動作不達標,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訓斥和懲罰。盟軍士兵們叫苦不迭,他們私下裡稱這些大夏顧問為“黃皮膚的魔鬼”。但他們也驚奇地發現,自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蛻變。
他們開始學會如何保養精密的坦克發動機,如何在顛簸的裝甲車裡進行射擊,如何計算複雜的火炮彈道,如何與天上的飛機進行地空聯絡。
昔日那支士氣低落、裝備簡陋的輕步兵大軍,正在龍宸和他的顧問團的鐵血鍛造下,一點一點地,被淬煉成一柄鋒利的、閃爍著寒光的複仇之劍。隻是這柄劍的劍柄,正被一隻來自遙遠東方的手,不動聲色地影響著。
時間進入了“神龍武庫”抵達南洲的第二個月。
在潘帕斯草原深處,一個被命名為“鐵砧”的巨大訓練基地裡,塵土飛揚,引擎轟鳴聲、炮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幾乎從未停歇。這裡,是盟軍裝甲兵和炮兵的搖籃,也是他們脫胎換骨的熔爐。
傑克·安德森中尉,一位來自新大陸聯邦得克薩斯州的年輕牛仔,如今是“五九式”坦克的車長。一個月前,他還是一名步兵排長,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分到一挺勃朗寧自動步槍。而現在,他坐在冰冷的坦克車長位上,通過潛望鏡觀察著前方,身下是重達36噸的鋼鐵巨獸。
“駕駛員,前進三!目標,前方2號高地!”傑克通過車內通話器,用生硬的、夾雜著得州口音的中文詞彙下達命令。這是大夏顧問強製要求的,為了在戰時避免翻譯環節的延誤,所有關鍵指令都必須使用中文。
“收到!”駕駛員,一個來自俄亥州的農場小子,用力一推操縱杆。五九式坦克的柴油發動機發出一聲咆哮,履帶卷起漫天塵土,向著遠處的土坡衝去。
“炮手!穿甲彈,裝填!距離1200,正前方敵坦克靶!”
“裝填完畢!”
“開炮!”
伴隨著一聲巨響,整個車身猛地一震。炮塔後方噴出一股濃煙,一枚100毫米穿甲彈呼嘯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軌跡,精準地命中了1200米外一個用鋼板焊接成的坦克靶。靶標被瞬間洞穿,巨大的動能將其撕扯成一堆廢鐵。
“乾得漂亮!”傑克興奮地捶了一下炮塔內壁。這一個月來,他們每天都要打掉數十發炮彈,從最初的脫靶連連,到現在的精準命中,其中的艱辛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們的教官,是一位名叫林毅的大夏陸軍上尉。林毅身材不高,但異常精悍,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據說是在黃洲戰場上被彈片劃傷的。他對傑克和他的車組要求極為苛刻。從坦克駕駛的s型路線規避,到行進間射擊,再到利用地形隱蔽,每一個科目都必須練到形成肌肉記憶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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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因為裝填手在更換彈種時慢了3秒,林毅罰他們整個車組在盛夏的烈日下,穿著密不透風的坦克兵製服,圍繞著坦克跑了5公裡。傑克當時累得幾乎虛脫,心中對這個不近人情的教官充滿了怨恨。
但後來,林毅在一次戰術講解中,用沙盤為他們複盤了一次黃洲戰場上的真實坦克戰。在那場戰鬥中,一個大夏坦克車組就是因為更換彈種慢了幾秒鐘,被反應更快的櫻花國坦克率先開火擊毀,全車組犧牲。
從那天起,傑克和他的組員們再也沒有任何怨言。他們明白了,訓練場上流的每一滴汗,都是為了在戰場上少流一滴血。他們開始瘋狂地學習,不僅學習如何操作坦克,更學習大夏顧問們傳授的戰術思想——集中優勢兵力,形成裝甲矛頭,進行快速穿插和分割包圍。這與他們過去所學的以步兵為主的呆板線式戰術,完全是兩個世界的理念。
而在“鐵砧”基地的另一片區域,英吉利皇家炮兵團的官兵們,則在體驗著“戰爭之神”的真正威力。
亞瑟·彭德拉根上尉,一位畢業於桑赫斯特軍校的貴族子弟,正手持望遠鏡,在一個前沿觀察哨裡,緊張地測算著目標坐標。
“目標區域,a3b4,敵軍集結地!請求一個基數的急速射!”亞瑟對著步話機吼道。
“收到!準備齊射!三、二、一,放!”
隨著步話機裡傳來後方炮兵陣地指揮官的口令,亞瑟感到腳下的大地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幾秒鐘後,天空中響起了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死神在揮舞著鐮刀。緊接著,他視野中數公裡外的那個模擬敵軍陣地,瞬間被一片火海和衝天的煙柱所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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