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不敢違逆，緩緩抬起了頭。
姬靈兒看著眼前這張臉。
確實……很美。
甚至比宮裡任何一個妃嬪都要美。
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尤其是那股子雌雄莫辨的清冷氣質，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難怪皇姐會著迷！
一想到皇姐可能每天都對著這張臉，姬靈兒心中的妒火就燒得更旺了。
她冷笑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與羞辱。
“你就是蘇月？”
“長得果然有幾分姿色，倒是個天生的狐媚子胚子。”
蘇月垂下頭，沒有說話。
他知道，跟這種被慣壞了的公主，任何辯解都是火上澆油。
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一個啞巴。
然而，他的沉默，在姬靈兒看來，卻是默認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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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頤指氣使地伸出手指，幾乎要點到蘇月的鼻尖。
“從今天起，你不用伺候皇姐了。”
“跟本宮回永安宮。”
頓了頓，她用一種極其惡毒的，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音量，緩緩說道：
“本宮府裡，還缺個倒夜香的。”
轟！
這句話，讓蘇月的身體，瞬間僵住。
倒夜香！
這是宮裡最卑賤，最肮臟的活計！
這個長公主，是在用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羞辱他！踐踏他！
他能感覺到，周圍那些侍衛宮女投來的，幸災樂禍的目光。
蘇月的拳頭，在寬大的袖袍下，悄然握緊。
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
殺意！
一股冰冷的殺意，在他心底一閃而過。
但他很快就壓了下去。
不能衝動！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深吸一口氣，將頭埋得更低，用一種惶恐而卑微的語氣回道：
“回稟長公主殿下……奴婢……奴婢是陛下的人，不敢擅離。”
他將“陛下”二字，咬得很重。
這是他唯一的護身符。
“陛下的人？”
姬靈兒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笑話！整個大夏，都是我姬家的！皇姐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本宮今天就要帶你走，我倒要看看，皇姐會不會為了一個下人，跟本宮這個親妹妹翻臉！”
她霸道無比地宣告著，根本不給蘇月任何餘地。
說著，她竟是毫不顧忌公主的儀態，直接伸手，就朝著蘇月的衣領抓了過來！
速度極快！
蘇月瞳孔一縮！
躲！
必須躲開！但不能顯得太刻意！
電光火石之間，他腳下微微一錯。
仿佛是太過驚慌，腳下被一顆小石子絆了一下。
“哎呀！”
他驚呼一聲，身體狼狽地向後倒去。
姬靈兒的手，抓了個空！
“嗯？”
姬靈兒一愣，隨即更加惱怒。
“還敢躲？”
她不信邪，再次欺身上前，五指成爪，又一次抓向蘇月的肩膀。
蘇月看起來已經嚇傻了。
他在後退時，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擺，身體一個踉蹌，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再次向側方摔去。
毫厘之間，又一次避開了公主的手。
“運氣不錯！”
“這小妮子，跟泥鰍一樣滑！”
周圍的侍衛們，發出了低低的哄笑聲。
在他們看來，這個叫蘇月的侍女，完全是被嚇破了膽，胡亂閃躲，卻走了狗屎運，兩次都僥幸躲開了。
隻有蘇月自己知道。
他剛剛那兩步，每一步的方位，角度，都蘊含了《葵花寶典》身法的精髓。
看似狼狽，實則，儘在掌控。
“廢物！”
兩次失手，讓姬靈兒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麵。
她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一群廢物！都眼瞎了嗎！”
她衝著自己的侍衛們，瘋狂地尖叫起來。
“給本宮抓住他！”
“死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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