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體地行走在鬨市之中,接受著所有人的圍觀和審判。
他不再是那個低眉順眼的小侍女蘇月。
他成了一個行走的皇後。
一個活生生的,會移動的,充滿了屈辱與荒誕意味的帝王標記。
“看……快看!是蘇月姑娘!”
“天呐!她頭上戴的是……是那支赤金血鳳釵!”
“陛下……陛下竟然把鳳釵賜給了她?!”
“瘋了!一定是瘋了!”
走廊上,幾個負責灑掃的小宮女,在看到蘇辰的瞬間,嚇得手裡的掃帚都掉在了地上。
她們的竊竊私語,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一字不落地,清晰地傳入了蘇辰的耳中。
蘇辰的頭,埋得更低了。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帶來一陣刺痛。
這種屈辱。
這種被當作戰利品一樣公開展示的羞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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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任何嚴刑拷打,都讓他難以忍受!
他快步走著,想要儘快逃離這些能殺死人的目光。
可他又能逃到哪裡去?
整個皇宮,都是姬凝霜的領地。
他走到哪裡,都像是被拴上了鏈子的困獸,永遠也逃不出主人的掌控。
他按照慣例,要去浣衣局領取女帝換下的衣物。
剛一踏進浣衣局的大門。
原本喧鬨的院子,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正在埋頭搓洗衣物的宮女,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更準確的說,是聚焦在他頭頂那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痛了所有人眼睛的鳳凰金釵上!
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啊!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蘇辰此刻,恐怕已經被淩遲了千百遍!
在宮裡,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武器。
而此刻,蘇辰頭上的鳳釵,讓他成為了所有宮女,甚至所有後宮女人的,共同的敵人!
一個負責分派衣物的管事嬤嬤,最先回過神來。
她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路小跑地迎了上來。
“哎喲!蘇月姑娘,您怎麼親自來了!”
“這點小事,交給老婆子我去辦就行了呀!”
她的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謙卑,都要恭敬。
甚至,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諂媚與畏懼。
蘇辰沒有說話。
他隻是麻木地,按照流程,領取了屬於鳳儀殿的衣物。
當他抱著那一大盆衣物,轉身離開時。
身後,立刻爆發出了一陣壓抑不住的,充滿了酸意的議論。
“哼!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憑什麼!”
“就是!爬上了龍床又怎麼樣?還不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戴著鳳釵來乾我們這些粗活?我看她就是故意來炫耀的!”
“等著瞧吧!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這些惡毒的話語,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針,紮進蘇辰的心裡。
他知道。
這是姬凝霜想要的。
那個女人,不僅要警告魅,警告姬靈兒。
她還要用這種方式,徹底斷絕自己所有的退路。
讓自己,成為一個孤島。
一個除了依附她,再也無處可去,無人敢靠近的,徹底的孤島。
惶惶不可終日。
這四個字,成了蘇辰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隨時都可能被這沉重的金釵,和無處不在的惡意,徹底壓垮。
回到自己那間小小的偏殿。
蘇辰將衣物放下,整個人靠在門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抬起手,想要摸一摸頭上的那支金釵,可指尖剛一觸碰到那冰冷的金屬,就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來。
他怕。
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一把將這個屈辱的象征,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行!
要冷靜!
蘇辰閉上眼,強迫自己深呼吸。
憤怒和屈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他需要力量。
需要足以自保,甚至足以反抗的力量!
他的手,下意識地伸向了袖中。
那裡,藏著他從針線籃裡,偷偷拿出來的一枚……繡花針!
冰冷的,尖銳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他那顆狂躁不安的心,奇跡般地,獲得了一絲冷靜。
他緩緩睜開眼。
那雙原本充滿了惶恐與屈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與他柔美外表截然不符的,冰冷的狠厲。
姬凝霜。
哼!
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可以徹底將我摧毀嗎?
你以為我真的隻是一件,任你擺布的玩具嗎?
嗯哼!
真是被小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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