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蘇辰是在一陣極致的酸軟與空虛中醒來的。
昨夜，與其說是獎賞，不如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掠奪與榨取。
那個瘋女人，在功法突破的邊緣，將他當成了最完美的鼎爐，毫不留情地將他體內的一切都榨了個乾乾淨淨。
他緩緩坐起身，錦被從肩頭滑落，露出了大片細膩如玉的肌膚。
他閉上眼，內視己身。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盈感，瞬間占據了他的心神！
原本如同小溪般流淌的葵花內力，此刻竟彙聚成了一條奔騰的江河，精純了數倍不止！
那股盤踞在他意念之中的無形壁障，早已蕩然無存。
他的意念所及之處，二十枚冰冷的玄鐵繡花針，如同最聽話的士兵，靜靜懸浮，蓄勢待發！
二十枚！
隨心所欲，秒殺於人！
三十枚，可布針陣，困住大宗師。
爽！
一夜之間，他能操控的數量，直接翻了一倍！
【玲瓏仙體】的本源，似乎也被那狂暴的鳳炎真氣徹底激活，在他的四肢百骸間流淌，散發出淡淡的寶光。
力量！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強大力量！
然而。
當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體上時，那股力量帶來的喜悅，瞬間被冰冷的屈辱所取代。
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在晨光下甚至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鎖骨，精致得像是名家雕琢的藝術品。
腰肢，不堪一握，線條柔美到了極致。
他甚至不敢低頭去看更下方。
不著寸縷之時，這具身體，除了還保留著最後的男性特征外，其餘部分，已經與一個真正的懷春少女，再無任何區彆。
妖異，而絕美。
這便是力量的代價。
“混賬……”
蘇辰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一拳狠狠砸在身邊的床榻上。
柔軟的錦被，卸去了他大部分力道，隻發出了一聲悶響。
就在此時，寢殿的門被推開。
姬凝霜已經穿戴整齊，一身黑色的龍紋朝服，襯得她愈發威嚴，那張絕美的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與漠然，仿佛昨夜那個瘋狂吞噬一切的女人，隻是蘇辰的一場噩夢。
她看也沒看床上的蘇辰，隻是隨手將一卷宗卷，扔在了床邊。
“看完它。”
她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朕要知道戶部尚書王振的一切，包括他每天吃幾碗飯，上幾次茅房。”
說完，她便轉身，毫不拖泥帶水地朝著殿外走去，準備上朝。
那冷酷的背影，仿佛在告訴蘇辰。
你，隻是朕的一把刀。
一把用完了，就要去飲新血的刀。
蘇辰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他拿起那份卷宗，封麵上“王振”兩個字，如同烙鐵般，燙著他的眼睛。
良久。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屈辱與殺意。
沒錯。
我是刀。
但刀，也是會噬主的！
……
蘇辰花了半個時辰，才平複下心緒，換上一身乾淨的宮裝。
他坐在桌前，仔細研讀著那份關於王振的卷宗。
卷宗是鳳影整理的，極為詳儘。
從王振的家世背景，到他的派係人脈，再到他名下的各種產業，甚至是他有幾個小妾，哪個兒子不成器，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一個典型的，依附於丞相李善的朝中重臣。
一個標準的，貪婪而又謹慎的老狐狸。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標準的反派模板，卻出賣蘇家布防圖換取南疆秘典，親手偽造假賬陷害蘇家滿門。
這背後，一定有更深層的東西，是這份卷宗上沒有記錄的。
蘇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時。
“砰！”
一聲巨響，他寢殿的大門，竟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蘇辰眉頭一皺，抬起頭。
隻見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如同旋風般闖了進來。
來人正是永安長公主，姬靈兒。
她今天依舊穿著那身如烈火般張揚的宮裝，雙手叉腰，柳眉倒豎，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在她身後，還跟著幾個戰戰兢兢，抬著幾個大箱子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