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自九天之上垂落，沉重如萬古神山。
恐怖如斯！
壓得在場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
剛剛踏入九品之境的蘇辰，隻覺得渾身骨骼都在哀鳴，新生的經脈中，那磅礴的內力竟被壓製得運轉滯澀。
這是一種生命層次的絕對碾壓！
遠非大宗師可以比擬。
這股力量，屬於傳說中的……陸地神仙！
秦冷月拄著刀，才勉強沒有跪下，可她引以為傲的不動明王印，在這股威壓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姬靈兒和姬月瑤更是俏臉煞白，癱軟在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那隻翼展超過十丈的金色火鳳凰緩緩降落，掀起的灼熱氣流，讓周遭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鳳凰背上，那個身穿素白長裙的女人，終於顯露了真容。
她看起來，竟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肌膚勝雪，仙姿玉貌。
可那雙眸子，卻是一片虛無，古井無波，仿佛蘊藏著萬古歲月的滄桑，看透了世間一切生滅。
她的出現，讓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女人的視線，越過所有人，直接落在了姬凝霜的身上。
“凝霜，玩夠了沒有？”
那聲音縹緲，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跟師父……回山吧，好孩子。”
師父！
這個稱呼，讓蘇辰的心猛地一沉。
再聯想到魏忠賢臨死前的爆料，一個完整的、惡毒到極致的陰謀鏈條，在他腦海中瞬間串聯了起來！
“師父？”姬凝霜將蘇辰護在身後，攥著龍袍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她望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第一次，露出了尖銳的反抗。
“我不會跟你回去！我哪裡也不去！”
“天真。”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如同看著一個在地上撒潑打滾的頑童。
她緩緩降落，雙腳輕點在焦黑的土地上，卻纖塵不染。
“你的嫁衣，已經快要織成了。現在，隨我回山，完成最後的儀式，你便不會在痛不欲生了！”
她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看了一旁的蘇辰。
“這具玲瓏仙體，是我宗門等待了三百年的道果，不容有失。”
嫁衣！
道果！
姬凝霜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修煉的功法果然是嫁衣神功。
她的一切，她的苦難，她的掙紮，從頭到尾，都隻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裳！
而蘇辰，她剛剛失而複得的男人，竟然是那最終要被采摘的果實！
怎麼會這樣？
“不！”
姬凝霜嘶吼，金色的鳳眸中第一次浮現出絕望。
“我不是祭品！他也不是果實！”
白衣女子完全無視了姬凝霜的崩潰。
她的視線，再次轉向了被龍袍包裹著的蘇辰。
那雙萬古無波的眸子裡，第一次露出了一絲讚賞。
“不錯的道果，根基紮實，甚至超越了預期。”
她對著蘇辰，伸出了一隻潔白如玉的手。
“跟我走吧，這世俗的皇位，配不上你。我可助你一步登天，超脫凡俗，得享長生。”
長生！
何等巨大的誘惑！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兩個字，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