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在席間說了什麼不當之言,或是出了什麼紕漏,被有心人利用,我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這絕非簡單的文會,恐是漩渦中心。”
王富貴和劉文書聞言,臉上的興奮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後怕。
他們雖家境尚可,但於官場傾軋、科場險惡所知甚少,經陳耀祖一點撥,才覺出其中凶險。
“那…那我們該如何推辭?”劉文書遲疑道。
陳耀祖沉吟片刻,道:“就說我前日感染風寒,病體未愈,恐過了病氣給諸位才俊,實在無法赴約,深感抱歉。”
這是一個最不易得罪人、也最難被駁斥的理由。
於是,陳耀祖“病倒”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王富貴和劉文書自然也以“需照顧同窗”或“潛心備考”為由,婉拒了其他類似的邀約。
劉文書起初還覺得陳耀祖有些小題大做,錯過了拓展人脈的機會。王富貴也暗自覺得可惜。
然而,事實很快證明了陳耀祖的先見之明。
文會過後兩日,府城便傳出一些令人心驚的消息:
那晚參加流芳苑文會的學子中,竟有數人出了事!
有的在歸途“意外”跌落馬車摔傷了手臂;
有的次日突發急症,上吐下瀉,虛弱不堪;
甚至有一人的寓所莫名遭了賊,雖未丟失貴重物品,但筆墨書籍被翻得亂七八糟,更重要的是——他精心準備的讀書筆記和幾篇得意習作竟不翼而飛!
這些事看似互不關聯,但發生的時間點如此巧合,不得不讓人心生疑竇。
特彆是,那出事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那天文會上麵表現尤為出色。出了不少風頭的人。
消息傳到小院,王富貴和劉文書聽得臉色發白,冷汗涔涔而下!
“耀…耀祖兄…”王富貴聲音都有些發顫,後怕地抓住陳耀祖的胳膊,“幸虧…幸虧你沒去!要不然…”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那晚他們去了,此刻會是什麼光景?
摔傷手臂還如何寫字?腹瀉虛脫還如何應試?
筆記被盜,心血白費,又該如何應對?
劉文書也是心有餘悸,對著陳耀祖深深一揖:“陳兄慧眼,洞悉先機!文書…服了!若非陳兄堅持,我等恐已遭人暗算!”
他現在才明白,陳耀祖經常被夫子誇讚的那份遠超年齡的沉穩和謹慎,是何等可貴。
陳耀祖扶起劉文書,神色卻無多少得意,反而更顯凝重:
“看來這府試之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這幾日我們便安心待在院中,閉門讀書,誰也不見,直至考試吧。”
經此一遭,王富貴和劉文書再無半點雜念,徹底收心,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最後的備考中。
小院之內,隻聞朗朗書聲與紙筆摩擦的沙沙聲,一派沉靜向學之氣。
而院牆之外,府試前的暗流,似乎愈發洶湧了。
陳耀祖目光透過窗沿,這覺得對方這是演都不演了。
這個節骨眼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位譚大公子真有這麼蠢嗎?
還是說,這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作為譚大公子以及對方的父親估計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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