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精致的翊坤宮內,熏香嫋嫋,暖意融融。
皇貴妃柳如煙斜倚在軟榻之上,身姿慵懶曼妙。
她用染著蔻丹的纖纖玉手,輕輕將鬢邊一縷散落的青絲挽至耳後,動作優雅至極。
然而,她那嬌豔欲滴的唇角雖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雙美眸之中,卻冰寒刺骨,沒有絲毫溫度。
坐在下首的二皇子宇文拓,看到母妃這般情態,心中不由一緊,升起強烈的不安。
他深知,母妃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往往意味著她心中殺意越盛。
“母妃,”宇文拓忍不住壓低聲音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急躁與狠戾。
“那個流落在外的野種,若是這次院試又出了風頭。
讓他回到京城,認祖歸宗,會不會……對皇兒產生威脅?”
他提到“野種”二字時,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意。
“蠢貨!”
柳如煙猛地坐直身體,黛眉微蹙,聲音雖不高,卻帶著淩厲的斥責。
“若不是你這些年毫無長進,文不成武不就,隻知道結黨營私,讓你父皇屢屢失望,他何須大費周章地去尋找那些流落在外的血脈來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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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目含煞,盯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至於威脅?哼!你可彆忘了,那人如今連皇子身份都未曾亮明。
僅憑一篇治水策論,就已經在你父皇和那些朝臣麵前留下了‘國之棟梁’的好印象!
這分量,比你這些年所有的鑽營加起來都重!”
提及往事,柳如煙眼中掠過一絲怨毒與悔意。
當年她聖寵正濃,隨駕南巡,是何等風光無限。
偏偏那夜皇上不知中了哪個狐媚子的道,情欲難抑,而自己又恰好來了月事,無法承歡。
為了固寵,她才命心腹找了個家世清白的處子為皇上解憂。
本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事後打發了便是。
怪隻怪那趙氏女生得實在貌美,更隱隱透著一身書卷氣,恰是皇上最欣賞的那種才貌雙全的女子。
柳如煙瞬間感到了巨大的威脅,若讓皇上見到如此絕色,自己地位恐將不保。
於是,她在皇上醒來之前,便命人將那女子灌了一碗湯藥之後,如同丟棄垃圾一般送走,本想直接滅口。
又恐其家族鬨將起來難以收場,這才勉強留了那賤人一條性命。
誰曾想,那賤人命竟如此之硬!不但被糟蹋了一整夜,還安然無恙,明明都服下了壁子湯,居然還珠胎暗結,生下了皇上的神嗣!
“可惜是個福薄的,”柳如煙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刻毒的譏諷,“就算生了皇子又如何?自己還不是沒那個命享福,早早便去了。”
原本,柳如煙並未將這個在民間長大的皇子放在眼裡。一個毫無根基的“鄉巴佬”,能掀起什麼風浪?
可近來接連傳來的消息,卻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潛在的威脅。
“瞧瞧,這孩子的心機是何等深沉!”
柳如煙語氣森然,“尚未踏足京城半步,就借著丁明晟那個老狐狸的手,獻上什麼治水策論。
解決了連你和大皇子都束手無策的難題,贏得了朝野上下一片讚譽!一旦對方通過院試,證明其才華,想必定能贏得你父皇的看重。”
她盯著宇文拓,一字一句地道:“一個如此好的開局,哪怕他背後毫無勢力支撐,可你父皇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
他幾時看重過家世背景?他隻看重能力!
若那野種當真才華出眾,能為你父皇分憂解難,你覺得你父皇會因為他長在民間而輕視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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