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姚宗勝冷聲道,“無憑無據,血口噴人,程兄,你莫非是想效仿昨日的趙銘?”
周圍監生們也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是啊,我親眼看見他們端著豆腐腦回來的。”
“程景華這模樣是挺慘,可也不能隨便賴人啊!”
“估計是得罪了什麼人,被報複了吧?”
“看他平時那囂張樣,活該!”
程景華看著陳耀祖三人那副“我們很無辜,你莫名其妙”的樣子,再感受到周圍投來的懷疑和嘲諷的目光。
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嚨,差點氣得吐血。
他沒有任何證據,唯一的“人證”就是他自己,可誰會相信?
他指著陳耀祖,手指顫抖,你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在滿堂的竊竊私語和異樣目光中,羞憤難當,捂著劇痛的臉頰和屁股,灰溜溜地逃出了學堂。
陳耀祖端起那碗還剩一半的豆腐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對著王富貴和姚宗勝微微一笑。
嗯,今天的豆腐腦,味道格外鮮美。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程景華既然選擇了與他們為敵,就要做好承受相應代價的準備。反正他們是有的是時間跟對方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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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恩報恩,有仇報怨,天經地義的事情,才不會讓自己憋在心裡,找不痛快。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幺蛾子在等著他們。
國子監的日子,看來不會無聊了
國子監的日子,在緊張的學習與偶爾的“小插曲”中,過得飛快。
這日午後,難得的休憩時光,暖陽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驅散了深秋的幾分寒意。
陳耀祖、王富貴、姚宗勝三人信步走在監內著名的“澄心園”中。
園內假山層疊,曲徑通幽,一池殘荷雖已凋敝,卻彆有一番蕭疏的畫意。
他們剛結束一堂艱深的律學課,腦袋裡還縈繞著各種繁瑣的條文,正需要借此美景轉換心情。
“要我說,這律法條文比那算學公式還磨人!”
王富貴伸了個懶腰,大大咧咧地坐在池邊的石凳上,“看得我眼冒金星,恨不得把這書本扔進池子裡喂魚!”
姚宗勝比較務實,接口道:“律法乃國之重器,不得不學。隻是這編纂之人,為何不能寫得再簡明些?非得如此佶屈聱牙。”
陳耀祖聞言笑了笑,目光投向被秋風吹皺的池水,若有所思道:
“立法需嚴謹,字斟句酌,難免顯得繁複。這就好比天地運行,看似複雜,實則有其內在規律。便如這風——”
他隨手拾起一片枯黃的梧桐葉,鬆開手,葉片打著旋兒,飄飄悠悠地落向池麵。
“你們看,此時風自西北來,帶著乾冷之氣。
可我曾讀雜書,聽聞在東南沿海,夏日卻有風自海上而來,攜豐沛水汽,帶來降雨。
同是一片天地,為何風向、性質在不同時節、不同地域,竟有如此截然不同之變化?”
他本是隨口一提,借自然現象來類比律法的複雜性,以期開闊思路。
誰知王富貴一聽,來了興致,他猛地一拍大腿:
“對啊!耀祖哥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聽一位跑海貿的掌櫃說過,他們行船,就特彆看重這季風!
冬天刮西北風,船就往南邊、往南洋去,順風!
夏天刮東南風,船就從南洋滿載著香料、寶石回來,又是順風!簡直神了!
好像這風就是特意為他們吹的一樣!你們說,這老天爺是不是偏心眼,獨獨照顧那些跑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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