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準備了一份敬師禮,並非金銀,而是一套他親手整理、標注了詳細心得的曆代水利典籍摘錄。
以及幾方他托沈文淵博士尋來的、適合繪製工程圖的特製徽墨。
這一日的秦府,較之往常更為熱鬨。
雖未張燈結彩,但府門大開,身著整潔服飾的仆從肅立迎客,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莊重而喜慶的氣氛。
京城中但凡收到消息或與秦府有舊的達官顯貴、學界名流,紛紛攜禮而至。
誰都知道,今日是“定水神針”秦鴻秦老大人正式收徒的日子,能入他法眼、行此大禮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陳耀祖一早便被秦府管家親自接到府中,引入後院一間僻靜的廂房暫歇。令他稍感意外的是,房內已有一人。
那是一位年紀約莫十八九歲的青年,身著月白色儒生長衫。
腰係玉帶,麵容俊雅,氣質溫潤如玉,眉宇間與秦老竟有幾分神似,正含笑看著他。
見陳耀祖進來,那青年主動起身,拱手一禮,聲音清越悅耳:
“這位想必就是陳耀祖陳師弟吧?在下秦逸軒,家祖乃秦老大人的堂弟。久聞師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凡。”
陳耀祖心中了然,原來此人是老師的堂侄孫。
他連忙還禮,態度不卑不亢:“逸軒兄過譽了,小弟陳耀祖,初來乍到,日後還請兄長多多指教。”
秦逸軒笑容溫和,毫無世家子弟的驕矜之氣:
“師弟何必客氣。祖父常在我麵前誇讚師弟,說你在水利一道上天資卓絕,見解獨到,令我這自幼耳濡目染之人也自愧弗如。
今日能與師弟一同拜在叔祖門下,實乃逸軒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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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我們便是同門師兄弟,正當相互砥礪,共同精進才是。”
一番交談下來,陳耀祖發現這秦逸軒不僅儀表堂堂,談吐亦是不俗,對水利、經史皆有涉獵,且為人謙和,心胸開闊,絕非程景華之流可比。
兩人就一些水利上的小問題簡單交流,竟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陳耀祖心中暗讚,老師家族中亦有如此俊傑,看來秦氏門風,果然清正。
隨著吉時臨近,前廳傳來的喧嘩聲漸大。
陳耀祖透過窗欞縫隙望去,隻見庭院中、廊廡下,已是冠蓋雲集,高朋滿座。
工部尚書、侍郎,翰林院幾位學士,國子監的劉祭酒、沈文淵博士,甚至還有幾位他隻在傳聞中聽過的學界泰鬥,皆已蒞臨。
更有不少身著國子監服飾的年輕監生,顯然是跟著家中長輩或師長前來觀禮,
其中便有陸嘉、沈知言等人,他們看到陳耀祖,皆遠遠地投來驚訝、羨慕與祝賀的目光。
陳耀祖心中感慨,他沒想到老師會將這拜師禮辦得如此隆重。
這不僅僅是一場儀式,更是一次宣告,一次將他陳耀祖正式推向京城舞台中央的亮相。
從今日起,他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人隨意輕視、僅靠著六皇子背景的“寒門秀才”。
他的身後,赫然站立著大夏朝水利界的泰山北鬥——秦鴻!
這份師承,將是他未來安身立命、施展抱負最堅實的基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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