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醒來後,對自己暈倒在地一事毫無印象,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很長很累的夢,夢裡一直在學習考試,考的還是天書。
看著胖子恢複那副沒心沒肺、嚷嚷著要吃回來補補的樣子,張玄心稍微放心了些,但暗中用【通幽之眼】和新獲得【心鏡澄明】反複檢查,確認那鏡中影的氣息確實暫時離開了胖子身體,潛伏回了鏡麵世界。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但張玄心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他加強了修煉,尤其注重金光咒的內守和【心鏡澄明】的感悟,努力提升那所謂的“人格穩定性”。
他知道,那東西沒說謊,它肯定還會卷土重來。而且下一次,恐怕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他嘗試過用桃木劍敲擊鏡子,用金光咒照射,甚至試圖用朱砂在鏡子上畫符,但都無法真正傷害到隱藏在鏡中的那個“自己”。它就像個幽靈,依附於他的存在,難以清除。
期間,心理老師劉婉果然如大綱所說,因為近期多名學生出現“睡眠障礙”和“怪異行為”包括王胖子),而進行了一次例行心理普查,還找了張玄心談話,旁敲側擊地詢問王胖子的情況。
張玄心隻好打著哈哈,說胖子可能是期末壓力大,加上之前吃壞肚子還沒緩過來,敷衍了過去。但他能感覺到,這位劉老師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但局限於科學認知,無法理解真相。
另一個讓他在意的點,是那個神秘清潔工。
自從鏡中影事件後,張玄心發現,每天深夜,都會有一個穿著後勤製服、低著頭、看不清麵容的清潔工,默默地、極其仔細地擦拭他們宿舍樓層的所有鏡子,尤其是洗手間那麵。
他的動作一絲不苟,甚至帶著某種儀式感,對於鏡麵上偶爾出現的、常人看不見的細微汙漬在張玄心【通幽之眼】下是極淡的灰氣),他也會耐心地擦掉。
張玄心試探著跟他搭過話,但對方總是沉默以對,最多點點頭,擦完就走,從不停留。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就是個普通人。
但這行為本身,就透著古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平靜在一周後的某個午夜再次被打破。
張玄心半夜渴醒,起來喝水,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洗手間的鏡子。
就這一眼,讓他渾身血液幾乎凍結!
鏡子裡,沒有映出他的影像!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翻滾的灰色霧氣!霧氣中,無數個麵容扭曲、眼神冰冷的“張玄心”正掙紮著想要衝出來!它們互相撕扯、吞噬,發出無聲的咆哮!
而在霧氣最深處,一個和他一模一樣、但表情極度冷靜甚至冷酷的“張玄心”正緩緩抬起手,指向現實中的他!
與此同時,張玄心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鏡中傳來,仿佛要將他的魂魄拉扯進去!他的意識一陣模糊,耳邊響起了無數充滿誘惑和威脅的低語:
“回來吧…”
“我們才是完整的…”
“抗拒隻會更痛苦…”
“看看係統給你的任務,它隻是在利用你收集能量…”
“加入我們…”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意識侵蝕!人格穩定性正在下降!58...57...】
係統提示音變得急促。
張玄心猛地一咬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全力運轉金光咒內守和【心鏡澄明】!
“我是張玄心!誰也彆想替代我!”他低吼著,眼中閃過堅定的金光,強行穩住身形,對抗著那恐怖的吸力和精神汙染。
鏡中的那個主導鏡像似乎有些意外,隨即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它張開嘴,雖然沒有聲音傳出,但口型清晰地表達著:
“那就…看看你能撐多久?你的力量,終將屬於我。”
吸力驟然消失。
鏡麵恢複了正常,映出張玄心有些蒼白的臉。
但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沒走,它就在鏡麵之後,冷冷地窺視著,等待著他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張玄心喘著粗氣,靠在牆上,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