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玄心拄著劍,衣衫襤褸、渾身血跡地從樹林裡走出來時,商隊頓時一陣緊張,護衛們立刻拔出武器,警惕地指著他。
“什麼人?!”一個看起來是頭領的壯漢厲聲喝道,說的是一種語調古怪卻依稀能聽懂的語言。
張玄心停下腳步,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和,用有些生澀的語言回道:“路過的人,遇到了邪祟,受了傷,沒有惡意。”
那領頭壯漢上下打量著他,目光銳利,顯然不信。一個孤身一人、渾身是傷、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嶺的人,怎麼看都十分可疑。
就在這時,商隊中間一輛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體麵、留著山羊胡的老者探出頭來,看了看張玄心,又對那領頭壯漢說了幾句什麼。
壯漢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收起了武器,對張玄心道:“算你運氣好,我們東家心善。跟上吧,前麵有個廢棄的土地廟可以歇腳。警告你,彆耍花樣!”
張玄心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道了聲謝,默默地跟在了商隊後麵。
他能感覺到,這些護衛大多隻是身體強壯些的普通人,隻有領頭壯漢和馬車裡的老者身上有微弱的能量波動,似乎是修煉過的,但層次很低。
這是一個有修煉文明,但似乎層次不高的世界?
傍晚時分,商隊果然在一座破敗的小廟前停了下來。廟宇荒廢已久,神像倒塌,蛛網遍布,但總算能遮風避雨。
生起篝火,護衛們開始埋鍋造飯,氣氛稍微放鬆了一些。那山羊胡老者在護衛的簇擁下走過來,坐在火堆旁,示意張玄心也坐下。
“小夥子,看你不像本地人,從哪裡來?怎麼弄成這副模樣?”老者遞過來一塊乾糧,看似隨意地問道,眼神卻帶著審視。
張玄心接過乾糧,道了聲謝,早已編好的說辭脫口而出:“晚輩姓張,來自一個很遠的小山村,村子遭了邪災,隻有我逃了出來,一路流浪至此。”
他語氣低沉,帶著恰到好處的悲傷和疲憊,配合他此刻狼狽的模樣,倒有幾分可信。
老者點了點頭,似乎信了幾分,歎道:“這世道不太平啊,邪祟越來越多,日子難熬。你是修士?”
張玄心搖搖頭:“算不上,隻是跟著村裡的老人學過幾手粗淺的把式,勉強防身。”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也沒再多問,隻是道:“我們是要去前麵的‘黑石城’,你若無處可去,可隨我們一路,到了城裡再做打算。不過,路上若遇到危險,需得出力。”
“多謝老先生收留,晚輩感激不儘。”張玄心拱手道。這正是他需要的,先找到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了解這個世界,再圖後續。
通過旁敲側擊的交談,張玄心大致了解到,這個世界被稱為“蒼梧界”,確實存在修煉者,被稱為“修士”或“武夫”,但修煉體係似乎比較粗糙,高手並不多見。邪祟妖魔肆虐,人類城鎮村莊隻能依靠城牆和修士守護,艱難求存。他們正要前往的“黑石城”,是附近相對安全的一個人類聚居點。
夜深人靜,眾人都睡下後,張玄心獨自坐在破廟門口守夜主動要求的),一邊運轉那粗淺的《基礎吐納術》,一邊梳理著思緒。
蒼梧界…陌生的修煉體係…肆虐的邪祟…
還有腦海中這個目的明確的“功德係統”…
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某種安排?
那天棺爆炸後產生的“虛隙”,為什麼會將他送到這個世界?
這個“功德係統”,與之前的天師係統,以及那冰冷的“監視者”,又有什麼關係?
他感覺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張更大的網中,迷霧重重。
但無論如何,活下去,變強,然後找到答案,找到回去的路。
這是他唯一的信念。
他看向意識空間中那緩慢增長的功德點,以及係統商城裡那些需要功德點兌換的、同樣簡陋的丹藥、符籙和功法。
或許…這個“功德係統”,就是他在這個陌生世界起步的資本?
第二天,商隊繼續上路。
越是靠近黑石城,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麵帶愁容,行色匆匆。空氣中彌漫的邪氣似乎也淡了一些,但一種壓抑的氛圍卻揮之不去。
中午時分,一座用黑色巨石壘砌而成的、看起來頗為雄偉的城池,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
然而,離城池還有數裡遠,他們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前方,黑壓壓地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他們衣衫襤褸,麵黃肌瘦,拖家帶口,被一隊隊身穿黑色甲胄、麵色冷硬的士兵攔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哭喊聲、哀求聲、嗬斥聲混雜在一起,亂成一團!
“怎麼回事?”商隊領頭的老者皺眉問道。
一個先去探路的護衛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臉色發白:“東家!不好了!黑石城封城了!說是城內發現了‘瘟毒’,隻許出,不許進!這些人都是被趕出來的流民!聽說…聽說染上瘟毒的人,死狀極慘,還會變成新的毒源!”
封城?瘟毒?
張玄心【通幽之眼】本能地望向那片黑壓壓的流民,眉頭瞬間緊鎖。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病氣…更有濃鬱的、凝而不散的…死氣和怨念!甚至…還有一絲極其隱晦的、人為操縱的邪術痕跡!
這恐怕…不是簡單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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