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張玄心就收拾好行囊,揣著蛋,背著平板和筆記本以及幾塊外星口糧),懷裡藏著板磚,悄咪咪地溜出了司天監總部。
他實在沒臉麵對同僚們可能存在的調侃目光,還是低調出發為妙。
根據調令,他可以到內城驛舍領取一匹代步的靈駒。然而,當他到達驛舍時,卻看到了一個讓他眼皮直跳的身影。
影刺正靠在一匹神駿的黑鱗馬旁,百無聊賴地拋著一把匕首。
“張先生,早啊。”影刺看到他,露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表情,“奉吳主事之命,此次北行,由我護送先生一程。”
張玄心:“!!!”
吳主事居然把暗羽衛的隊正派來“護送”他?這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或者兩者皆有?
他乾笑道:“影刺隊正公務繁忙,豈敢勞煩?在下自行前往即可……”
影刺打斷他:“先生不必客氣。北境路途遙遠,近來又不甚太平,多有邪祟妖獸出沒。先生乃監內重要人才,不容有失。況且……”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張玄心一眼:“吳主事擔心先生……路上又有什麼彆開生麵的‘奇遇’,一個人應付不來,特意讓我來幫忙‘記錄’一下。”
張玄心:“……”懂了,就是來看著我怕我亂跑,順便看看還能挖出什麼秘密唄?這老胖子算計得可真周到!
他還能說什麼?隻能拱手:“那……有勞影刺隊正了。”
兩人騎上馬,一前一後出了玉京城。靈駒腳程極快,日行千裡不在話下。
一路上,影刺的話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趕路,或者警惕地觀察四周環境,專業素養極高。張玄心也樂得清靜,一邊趕路,一邊默默熟悉新兌換的【初級馭風術】和【斂息術】,同時在心裡盤算著計劃。
黑風城的任務隻是個幌子,他的真正目標是東北方向那個疑似“暗鴉號”的能量波動點。但如何擺脫影刺,是個大問題。
幾天後,兩人進入了北境範圍。天氣明顯變得寒冷,植被也逐漸稀疏,荒原和戈壁開始出現。
途中經過一個小鎮休整時,張玄心聽到鎮民在議論一件怪事:附近的山裡最近晚上老是冒出詭異的綠光,還伴有沉悶的響聲,有人說是寶物出世,也有人說是妖怪作祟。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玄心悄悄拿出平板,嘗試著掃描了一下電量又掉了一格,心疼),發現平板對那個方向果然有微弱的能量反應,但屬性很雜亂,不像是“暗鴉號”的同源信號,倒有點像……
“像是某種東西燒壞了或者……炸爐了?”張玄心嘀咕。
影刺也聽到了議論,皺眉道:“此地離黑風城尚有一段距離,竟也有異動?先生,我們是否……”
張玄心卻突然靈機一動!機會來了!
他露出嚴肅的表情,對影刺道:“隊正,此事恐怕不簡單。這能量波動雖弱,但其性質詭異,與我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某種‘邪器複蘇’前的征兆極為相似!若不及時處理,恐生大患!既然順路,我們不如前去查探一番?以免貽誤時機。”
他說得一本正經,仿佛真有其事。
影刺將信將疑:“邪器複蘇?先生確定?”
張玄心拿出忽悠大法,引經據典瞎編),把後果說得極其嚴重,最後道:“隊正若是不放心,可在此鎮稍作等候,我獨自前去查探,快去快回。”
以退為進!他賭影刺不敢真的讓他一個人去冒險或者說,不敢讓他脫離視線)。
果然,影刺沉吟片刻,道:“還是一同前去為好。若真是邪器,也有個照應。”
計劃通!張玄心暗喜。
兩人根據鎮民指的方向,策馬進入山區。越往裡走,越是荒涼。
終於,在一條偏僻的山穀裡,他們找到了異動的源頭。
那是一個……冒著滾滾黑煙的小型作坊?作坊外麵歪歪扭扭地掛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劉氏法器維修與創新中心”。
作坊裡,一個頭發炸開、滿臉烏黑的老頭正對著一個不斷噴吐綠煙、劇烈震動的爐子手忙腳亂地打著手訣,嘴裡念叨著:“穩住!穩住!這次一定能成!加入地底炎晶粉末,必然能提升飛劍的火焰附魔效果……”
話音剛落。
轟!!!
爐子猛地炸開!更強的綠光混合著黑煙衝天而起!各種奇奇怪怪的零件四處飛濺!
老頭被氣浪掀了個跟頭,摔在地上,還在那兀自興奮:“成功了!這威力!果然創新就是要敢於嘗試!”
張玄心&影刺:“……”
所以,那詭異的綠光和響聲,是這老哥在搞危險的法器實驗並且日常炸爐?!
張玄心嘴角抽搐,他感覺自己可能忽悠過頭了。
影刺的臉色黑得像鍋底,手按在了刀柄上,冷冷地盯著那老頭:“凡人?竟敢在此地私自煉製危險法器?引發恐慌,該當何罪?”
那老頭這才發現外麵來了人,看到影刺那身暗羽衛的服飾和殺氣,嚇得一哆嗦,連忙爬起來作揖:“官爺恕罪!官爺恕罪!小老兒就是……就是搞點小研究,貼補家用,沒想到驚擾了官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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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心趕緊打圓場:“隊正息怒,看來是一場誤會。”他轉向那老頭,“老先生,您這……創新方向,有點過於豪放了。”
老頭訕訕道:“沒辦法,競爭激烈啊……普通的維修賺不了幾個錢,就得搞點特色項目……兩位官爺一看就不是凡人,要不要看看小老兒的其他作品?比如這個,”他從一堆垃圾裡扒拉出一個腰帶,“自動恒溫辟汗腰帶!冬暖夏涼!修士必備!”
他又拿起一個壺:“還有這個!無限續杯酒壺!雖然……目前隻能續白開水……”
張玄心看得哭笑不得。這老頭倒是個民間奇人,就是路子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