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心一瘸一拐地跟著驛卒,感覺自己走路的姿勢像極了某種患有痔瘡多年且病情突然加重的企鵝。每挪動一步,屁股上的傷口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混合著那烏鴉羽毛殘留的陰冷能量,真是冰火兩重天,爽得他齜牙咧嘴。
驛卒看他表情扭曲,走得跟慢動作回放似的,忍不住再次關切地問:“上差,您……真的不用看看大夫?我們黑風城的劉大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擅長……肛腸科?”
張玄心老臉一紅,連忙擺手,語氣堅決:“不用!真不用!就是……就是摔的!對,摔的!皮外傷!我司天監自有靈藥!”
他生怕這熱心驛卒真把那位“肛腸科聖手”劉大夫給請來,那他就真的沒臉在黑風城混了。難道要他跟大夫解釋,這傷口不是普通的傷口,而是被一個金丹期的烏鴉人用本命羽毛給戳的?這聽起來比痔瘡發作還要離譜!
驛卒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眼神裡的同情和一絲好奇)更加濃鬱了。他將張玄心帶到驛館二樓一間還算乾淨整潔的上房。
“上差您先歇著,需要熱水或者吃食儘管吩咐。”驛卒說完,便退了出去,還貼心地把門帶上了。
房門一關,張玄心立刻原形畢露,也顧不得形象了,哎喲哎喲地扶著腰,小心翼翼地用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側躺在床上,儘量避免壓迫到受傷的右半邊屁股。
“蛋兄……蛋兄你還好嗎?”他首先關心了一下自己的難兄難弟。
蛋從他懷裡滾出來,落在柔軟的床鋪上,蛋殼上的裂紋似乎更明顯了一點,光芒微弱,傳遞出一股“蛋生艱難”、“差點碎成蛋花”的後怕情緒。
張玄心趕緊又渡過去一絲微弱的“道種”能量安撫它。蛋吸收了點能量,光芒稍微穩定了些,但依舊蔫了吧唧。
“這次多虧你了,蛋兄!以後能量管夠!”張玄心真心實意地感謝。要不是蛋那一聲神魂尖嘯,他早就被烏鴉使者掏心掏肺了。
安撫好蛋,他又拿出那根罪魁禍首的黑色羽毛。羽毛約莫手掌長短,通體烏黑,質地堅硬,邊緣鋒利,散發著淡淡的陰冷氣息和一絲微弱的空間波動。顯然不是凡物。
“這玩意兒……算不算戰利品?”張玄心捏著羽毛,感覺屁股又開始隱隱作痛,“能不能煉製成法器?比如……‘烏鴉屁股針’?專紮人下三路?”
他胡思亂想著,嘗試用神識探查羽毛,結果神識剛一接觸,就被一股陰冷邪惡的意念反彈回來,讓他腦袋微微一暈。
“嘖,還帶防偽標識和精神汙染?”張玄心撇撇嘴,暫時把這根讓他又痛又丟臉的羽毛收了起來。
當務之急是處理傷口。那陰冷能量如附骨之疽,不斷侵蝕著他的血肉,普通金瘡藥根本沒用。
他忍著痛,嘗試運轉《基礎吐納術》和《初級煉體術》,調動“道種”能量去驅散那股陰冷能量。
過程極其痛苦!就像是拿著燒紅的烙鐵在傷口裡攪動!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他死死咬住牙關才沒叫出聲。
好在“道種”能量確實神異,雖然微弱,但層次極高,那陰冷能量如同冰雪遇到陽光般緩緩消融。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將傷口處的異種能量徹底清除。
剩下的就是皮肉傷了,雖然依舊疼得厲害,但總算在可接受範圍內。他又敷上更好的傷藥,感覺舒服了不少。
“呼……總算活過來了……”張玄心長舒一口氣,感覺像是打了一場硬仗。
放鬆下來後,饑餓感隨之而來。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修士雖然能辟穀,但他現在修為大跌,又身受重傷,還是需要補充能量。
他叫來驛卒,點了幾樣清淡的飯菜。等待的時候,他拿出那個外星筆記本,查看下載的信標數據。
數據大部分是亂碼和無法理解的符號,但其中一小部分被筆記本翻譯了出來,主要是關於那個信標的日誌記錄。
記錄顯示,這個信標是“暗鴉號”多年前布設的眾多備用信標之一,用於在主機失聯時維持最低限度的通訊和定位。但能量早已瀕臨耗儘,處於休眠狀態。直到最近,才被鴉組織的人意外發現並嘗試激活,用於接收來自“暗鴉號”主艦的微弱指令。
“指令內容:加快‘影塵’收集,坐標xxx,xxx無法解析),等待‘鑰匙’激活最終協議……”
鑰匙?最終協議?張玄心皺起眉頭。這似乎印證了之前的猜測,鴉組織在龍隕之地確實有大動作,需要“鑰匙”來啟動什麼。
而信標日誌的最後一條,正是他觸發信標過載時的混亂記錄,後麵跟著一大串紅色的錯誤代碼。
“所以……我陰差陽錯,好像……破壞了鴉組織的通訊節點?”張玄心摸著下巴,感覺屁股好像沒那麼疼了,“這算不算立功了?回去能不能找吳主事報銷點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這時,驛卒送來了飯菜。簡單的米粥和小菜,但對饑腸轆轆的張玄心來說無異於美味佳肴。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正小心翼翼地側坐著喝粥,避免壓到傷口,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似乎有什麼大人物到了。
“……鎮邪司的大人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