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反對的聲音稍歇，張玄心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對著皇帝和百官，深深一揖。
“陛下，諸位大人，”他的聲音清晰而穩定，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平靜，“劉禦史及諸位同僚所言，下官……深以為然。”
嗯？！此言一出，滿殿皆驚！連劉禦史都愣住了，沒想到張玄心會直接認慫？
張玄心話鋒隨即一轉：“然，下官以為，諸位所抨擊者，乃表象也，而非本質。”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深莫測：“夫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輩修士，所求者，乃窺天道之一隅，禦天地之偉力。至於所用何法，所顯何形，不過是通往大道之途徑，皮相之外顯罷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下官資質駑鈍，於道途蹣跚而行。偶有所得，不過是在絕境之中，迫於無奈，將自身潛能激發於一點，以求一線生機。此過程或許……不雅，或許……引人側目，然其核心，依舊是對於天地之力、對於自身之‘道’的探索與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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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偷換概念，強行拔高：“正如劉禦史執筆諫言，筆鋒犀利，乃禦史之‘道’；武將衝鋒陷陣，勇不可擋，乃武將之‘道’。下官於險境中，以非常之法，行非常之事，護持自身，完成任務，此亦為下官摸索前行之‘道’也！至於坊間流言，商業炒作，乃世人獵奇之心所致，非下官本意，更非‘道’之本身！若因表象而否定本質，因流言而扼殺探索，豈非因噎廢食，與大道背馳？”
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把自己奇葩的“臀部應用”硬生生拔高到了“探索大道”、“激發潛能”的哲學高度！
大殿內一片寂靜。百官們麵麵相覷，都被張玄心這番“強詞奪理”給鎮住了。仔細一想，好像……有點道理？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連龍椅上的皇帝，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劉禦史氣得胡子直抖，指著張玄心：“強詞奪理！歪理邪說！你那……那等形狀的豐碑，也是探索大道？！”
張玄心心中一橫，決定祭出終極殺招——以退為進，禍水東引！
他再次躬身，語氣沉痛：“陛下！劉禦史所言極是！那豐碑……確是下官心中一大憾事！此乃西北一地底遺族，感念……感念下官些許微勞，固執己見，強行所立！下官每每見之，亦是惶恐不安，深感德不配位，有負聖恩！今日既然劉禦史提及，下官懇請陛下下旨，準許下官……拆除那豐碑！以免……以免玷汙朝廷清譽，誤導世間百姓！”
他這番“深明大義”、“主動請拆”的表演，頓時讓劉禦史等人啞火了。人家都主動要求拆了，你還咬著不放，豈不是顯得氣量狹小？
果然，皇帝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愛卿不必如此。那豐碑雖是……形狀特異，然亦是邊陲遺族一片赤誠之心，亦是愛卿功績之見證。強行拆除，反顯我天朝上國不容異俗，有失氣度。”
皇帝金口一開，等於給那屁股豐碑定了性——雖然不雅，但代表了功績和民族團結，不能拆！
張玄心心中暗喜，表麵上卻依舊一副“謹遵聖諭”、“惶恐不已”的模樣。
一場針對他屁股的“終極答辯”，就在他一番偷換概念、以退為進的詭辯和皇帝的定性下，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雖然沒有表演撅屁股，但他的屁股，無疑成為了這場朝會隱形的、絕對的主角。
他的“鐵臀”之名，經過這麟德殿的洗禮，算是徹底在帝國高層掛上了號，再也甩不掉了。
張玄心走出麟德殿，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比跟機械蜈蚣打一架還累。
他的屁股，又一次在關鍵時刻，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拯救”了他。
隻是這種方式……他寧願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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