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鐵壁關外五十裡。
寒風卷著冰碴,抽打在臉上如同刀割。天空被一種詭異的、不斷變幻色彩的極光所籠罩,正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極光迷霧”。迷霧之下,視線受阻,神識探出不過數丈便如同泥牛入海,被紊亂的星辰之力和冰煞之氣攪得粉碎。
張玄心穿著一身特製的、帶有基礎隱匿功能的白色雪原服,趴在一處背風的雪堆後麵。他身邊是五名天策府最精銳的“破雲騎”成員,個個氣息精悍,眼神銳利如鷹,修為均在築基中期以上。隊長是一名麵容冷峻的年輕校尉,名叫蕭戰。
“張大人,”蕭戰壓低聲音,語氣帶著軍人特有的乾脆,“前方三裡,便是迷霧核心區域,獸潮的先頭部隊就在其中活動。我們的任務是護送您抵達迷霧邊緣,之後,就隻能靠您自己了。我們會在此接應,以三支‘破煞火箭’為號,見到火箭,無論成敗,立刻撤回!”
張玄心點點頭,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氣,感覺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他看著前方那片光怪陸離、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迷霧,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監正說他能行,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屁股在迷霧裡到底能頂多大用。
“蕭校尉,諸位,保重。”張玄心拱了拱手,不再猶豫,貓著腰,如同一條雪狐,悄無聲息地滑入了那片色彩迷離的霧氣之中。
一進入迷霧,張玄心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視線徹底失效,周圍全是扭曲流動的彩色光帶。神識更是被死死壓製在體內,根本無法離體分毫。耳邊隻有風雪的呼嘯和遠處隱隱傳來的、令人心悸的妖獸嘶吼。他仿佛成了一個瞎子、聾子,獨自一人置身於未知的危險巢穴。
“板磚,環境掃描!”張玄心嘗試溝通。
【環境乾擾過於強烈,常規掃描失效。嘗試啟動‘能量感應模式’……感應範圍嚴重受限,精度下降90……】
果然不行!張玄心心裡一沉。難道監正判斷錯了?
就在他有些絕望之際,他臀部的“紫薇星璿”,似乎受到了周圍紊亂星辰之力的刺激,開始自主地、緩慢地旋轉起來。一種奇異的、仿佛水波蕩漾般的感知,以他的臀部為中心,向著四周彌漫開來。
這種感知並非神識,更像是一種……生物本能?或者說,是“星璿”對同源能量和異種能量的天然感應?
他“感覺”到,左側不遠處,有幾團混亂而暴戾的能量團在移動,散發著濃鬱的冰煞與血腥氣——是妖獸!右側的能量流相對平緩,但夾雜著尖銳的冰晶碎片——可能是危險的冰縫或陷阱。正前方的能量最為紊亂,色彩斑斕的極光如同沸騰的粥,但在那沸騰的核心,似乎有一條能量相對“稀薄”的通道,蜿蜒著通向深處!
有效!真的有效!
他的屁股,在這能屏蔽神識的極光迷霧中,竟然成了一個天然的“生物雷達”!雖然感知範圍不大,大概隻有方圓二三十丈,而且比較模糊,隻能感知能量的大致屬性和強弱,無法“看”清具體形態,但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裡,已經是救命的神技了!
張玄心心中狂喜,立刻根據屁股傳來的“雷達圖”,調整著前進的方向和節奏。他如同一個在雷區跳舞的精靈,時而匍匐,時而疾奔,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遊蕩的妖獸小隊和隱藏的自然殺機。
他甚至能通過感知妖獸能量團的強度和活躍度,大致判斷出它們的等階和狀態。遇到那些能量晦暗、移動緩慢的可能在休息或受傷),他就悄悄繞開;遇到那些能量熾烈、躁動不安的可能處於警戒或狩獵狀態),他就更加小心,屏息凝神,等待其離開感知範圍。
整個過程,他的臀部成為了絕對的導航核心。每一次轉向,每一次停頓,都依賴於那“星璿”傳來的微妙能量反饋。他感覺自己不是在用腦子走路,而是在用屁股“聽”路。
這感覺……相當奇妙,也相當羞恥。幸好沒人看見。
隨著不斷深入,周圍的妖獸氣息越來越密集,能量波動也越來越強。他甚至感知到了幾股堪比金丹初期的龐大能量源,如同迷霧中的燈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他小心翼翼地繞開這些區域,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臀部的“星璿”在這種高強度的感知狀態下,消耗頗大,傳來陣陣酸脹感。他不得不偶爾停下來,運轉功法,吸收周圍紊亂的星辰之力進行補充——雖然效率低下,但總比坐吃山空強。
也不知道在迷霧中潛行了多久,可能是一個時辰,也可能是大半天。終於,他屁股的“雷達”感知到,前方那片最紊亂的能量區域中心,出現了一個極其龐大、如同深淵般的能量源!
那能量源散發著冰冷、古老、暴虐的氣息,遠超之前感知到的任何妖獸!它如同一個漩渦,不斷地吞噬著周圍的極光迷霧和星辰之力,並且有規律地向外散發著一種無形的精神波動,驅動著周圍的獸潮!
妖王!絕對是那頭蘇醒的妖王!
張玄心屏住呼吸,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如同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向著那個方向靠近。
他必須再近一點,看得更清楚一點,才能獲取到足夠有價值的情報!
他的屁股,此刻已經不僅僅是雷達,更成了他與死亡共舞的唯一依仗。每一次微弱的能量漣漪反饋,都牽動著他的神經。
這趟玩命的任務,最終能否成功,真的全看他這“紫薇星璿聖臀”的給力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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