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瞬間噤聲,全身戒備地抬頭望向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
樓梯上方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
啪嗒……啪嗒……
聲音再次響起,很有規律,仿佛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正從二樓一步一步……走下來?
【高能!高能!樓上有東西!】
【是新娘嗎?!還是彆的什麼?】
【聽起來像是……滴著水?】
凱文無聲地移動到樓梯口下方,匕首反握,身體微微低伏,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張威擋在蘇婉身前,花崗岩光澤再次泛起。阿米爾雙手合十,周身佛光微亮。蘇婉的哼唱聲變得極其微弱,專注於精神防護。
顧白銀眸微眯,【命運洞悉】看向樓梯上方。
【世界線a顯性概率50)】:“滴漏者”出現。它是婚禮當日失足跌入後院水井淹死的喜婆怨靈,執著於為新娘“梳妝完畢”,會無視他人,徑直走向梳妝台。不主動攻擊它則無事。危險:★★
【世界線b顯性概率30)】:“滴漏者”被生人氣息刺激,發生變異,轉化為“縛溺之靈”,會用冰冷潮濕的頭發纏繞並拖拽活人前往水井。危險:★★★★
【世界線c顯性概率20)】:腳步聲是陷阱,真正的東西從背後窗外)襲來。危險:★★★☆
“是喜婆怨靈,執念於梳妝,不攔它便無事。”顧白低聲快速說道。
眾人聞言,心下稍安,但仍不敢大意,緊緊盯著樓梯口。
啪嗒…啪嗒…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終於,一個佝僂的、渾身濕透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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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穿著暗紅色喜婆服飾的老嫗,全身都在往下滴著渾濁腥臭的井水,頭發如同水草般貼在慘白的臉上,看不清麵容。它手裡還緊緊抓著一把濕漉漉的木梳和一盒泡發了的胭脂。
它仿佛沒有看到嚴陣以待的五人,隻是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水珠不斷從它身上滴落,在腳下彙聚成一灘水漬。
它徑直走向那麵梳妝鏡,對著空無一人的鏡子,開始機械地、一遍遍地梳理著自己那粘稠的頭發,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
“新娘子……梳頭……上妝……美美的……上花轎……”
這一幕既恐怖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悲涼。
五人屏息凝神,緩緩向牆邊退去,給它讓出空間。
然而,就在喜婆怨靈經過凱文身邊時,異變陡生!
凱文腳下,一片原本乾燥的地麵,毫無征兆地變得一片濕滑!他重心瞬間失衡,為了穩住身體,下意識地調動了陰影能量——
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活人的暗影波動蕩漾開來!
那原本專注於梳妝的喜婆怨靈,動作猛地一僵!
它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那雙被濕發遮蔽的眼睛部位,似乎有兩道冰冷怨毒的目光射出,牢牢鎖定在了凱文身上!
“……生人……氣息……攪亂了……妝容……”它的聲音變得尖利刺耳,充滿了憤怒!
它手中的木梳和胭脂盒“啪”地掉在地上!那濕漉漉的頭發如同擁有生命般瘋狂暴漲,如同無數條黑色的水蛇,帶著刺骨的陰冷和腥臭,閃電般卷向凱文的腳踝和手臂!
【世界線b】觸發!
“小心!”張威怒吼一聲,猛地跨前一步,一拳轟向那些襲來的頭發!拳風剛猛,帶著灰白色的異能光澤!
砰!
頭發被一拳砸開少許,但更多的頭發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纏繞上了張威的手臂!冰冷刺骨的怨氣順著頭發瘋狂侵蝕而來,張威手臂上的灰白色光澤劇烈閃爍,竟發出“哢哢”的凍結聲!
“淨化!”蘇婉強忍恐懼,將【安魂曲】的力量聚焦,化作一道柔和的白色音波,衝擊在那些頭發上!
嗤嗤嗤!
頭發上冒起陣陣白煙,動作微微一滯。阿米爾的誦經聲也陡然加大,佛光灼燒著蔓延的發絲。
凱文身影急退,匕首揮舞,切割著追襲而來的發絲,但那些頭發堅韌異常,且被切斷後立刻再生!
喜婆怨靈發出淒厲的尖嘯,整個繡樓內的溫度驟然下降,窗戶上瞬間凝結起一層冰霜!更多的、冰冷腥臭的井水從它身上湧出,幾乎要淹沒整個一樓地麵!
“它的核心是那把梳子!”顧白清冷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命運洞悉】瞬間找到了關鍵!
凱文眼神一厲,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突進,險之又險地避開數道發絲的纏繞,目標直指掉落在喜婆怨靈腳邊的那把濕漉漉的木梳!
喜婆怨靈似乎感知到他的意圖,發出一聲更加尖銳的咆哮,所有的頭發如同瘋狂般回縮,護向那把木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我言——”
顧白抬起手,指尖黎明微光一閃而逝。
“此間之水,當凝滯一瞬。”
【言靈·法則裁定初級)】!
並非直接攻擊怨靈,而是針對它周身那洶湧的、蘊含怨力的“井水”進行了一次微觀層麵的裁定——讓它們的流動,短暫停止!
嗡——!
一股無形的法則之力掠過。
那洶湧蔓延的井水,那瘋狂舞動的濕發,甚至喜婆怨靈本身的動作,都出現了極其短暫、不到0.1秒的凝滯!
就是這刹那的機會!
凱文的匕首,如同黑暗中最精準的毒蛇,穿透了發絲的防禦,精準地刺中了地上那把不起眼的木梳!
哢嚓!
一聲脆響!木梳應聲而碎!
“嗷——!!!”
喜婆怨靈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淒厲慘叫,身體如同被戳破的氣囊般劇烈扭曲、膨脹,隨即猛地炸開,化作漫天腥臭的黑水和大團大團濕漉漉的頭發,劈裡啪啦地落了一地,最終緩緩消散,隻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骨的寒意。
危機解除。
凱文喘著粗氣,收回匕首,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木梳,又看向顧白,眼神複雜,低聲道:“……謝了。”
剛才若非那精準的凝滯一瞬,他未必能如此輕易得手。
張威甩了甩有些凍僵的手臂,蘇婉停止了哼唱,臉色發白,阿米爾也停止了誦經。
四人看著一地狼藉,心有餘悸。
隻是一個執念於梳妝的喜婆怨靈,就如此難纏……那正主新娘,又該恐怖到何種程度?
而顧白,則微微蹙眉,看向繡樓窗外。
在他的感知中,喜婆怨靈消散的瞬間,整個囍府……似乎“醒”了過來。
宴會場的方向,傳來了一些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那些紙人賓客……似乎開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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