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瑪乾沙漠的夜晚,寒風刺骨,星鬥璀璨得近乎不真實。
顧白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座沙丘之上,他沒有動用任何顯眼的神力,僅僅是【時間漣漪】的細微應用,扭曲了光線和自身的存在感,使得他如同融入夜色。
林默和一支精乾的【龍魂】小隊在數公裡外待命,通過高精度設備和衛星遠程監控,不敢過於靠近,以免引起目標的過激反應。
在他的感知中,前方那片古老的烽火台遺址深處,盤踞著一股強大而獨特的能量。那能量並非單純的元素或靈力,而是帶著一種……韻律感,仿佛與天地間的某種節奏共鳴。同時,還夾雜著一股更加暴烈、充滿血腥氣的戰意。
【世界線a顯性概率45)】:目標之一歌者)嘗試溝通,但因其傷勢過重及語言隔閡,進展緩慢。另一目標戰士)因警惕可能發動攻擊。危險:★★★
【世界線b顯性概率30)】:戰士率先發動攻擊,引發衝突,歌者被迫參戰或試圖阻止。危險:★★★★
【世界線c顯性概率25)】:歌者感知到顧白身上的特殊氣息神性黎明),主動嘗試接觸。危險:★★
顧白選擇了靜觀其變,同時調動了一絲【自然共鳴】的力量,讓自己的氣息與周圍冰冷的沙礫、呼嘯的夜風融為一體,變得更加難以察覺。
烽火台的殘垣斷壁內,景象頗為奇異。
一名穿著破爛不堪、依稀能看出原本是月白色祭司長袍的老者,靠坐在一塊斷裂的石碑旁。
他須發皆白,臉上布滿皺紋與一道猙獰的新傷,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懷中抱著一架造型古樸的七弦琴,琴身由某種暗金色的木材製成,琴弦卻仿佛由流動的光構成。
他閉著眼,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觸琴弦,卻沒有發出聲音,隻有微弱的、治愈性的光暈從他指尖流淌,艱難地對抗著纏繞在他傷口上的、一絲絲冰冷的黑色氣息——那是高度凝練的永寂之暗汙染。
在他不遠處,一個身材極其高大魁梧的壯漢,如同鐵塔般矗立著。
他上身近乎赤裸,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和神秘的靛藍色圖騰紋身,塊壘分明的胸膛和腹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下身穿著某種不知名獸皮縫製的戰裙,手中握著一柄門板大小的、看起來沉重無比的黑色巨斧,斧刃上殘留著暗紅色的血垢。他眼神凶悍,如同被困的猛獸,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偶爾看向老祭司時,眼神中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穆裡亞老頭,你的破曲子還能撐多久?”壯漢的聲音如同砂石摩擦,說的是某種音節鏗鏘的語言,但通過【命運洞悉】對信息本質的解讀,顧白能理解其意。“這鬼地方一點靈氣都沒有,還透著股邪門的死寂!再待下去,不用那些黑潮裡的怪物追來,我們自己就先被耗死了!”
被稱為穆裡亞的老祭司緩緩睜開眼,他的眼眸是罕見的銀灰色,此刻卻黯淡無光。“巴圖魯,耐心。世界的旋律尚未斷絕……我似乎……聽到了一絲不同的‘弦音’。”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顧白所在的方向,銀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一位……不屬於此界,亦非彼界侵蝕者的……傾聽者。”
巴圖魯猛地轉頭,巨斧瞬間橫在身前,肌肉緊繃,戰意勃發:“誰?!出來!”他怒吼道,聲浪震得周圍的沙礫簌簌落下。
顧白知道無法再隱匿,他撤去了【時間漣漪】的偽裝,身影在月光下緩緩顯現。銀發在夜風中微微拂動,平靜的銀眸迎向兩名異界來客警惕與審視的目光。
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先動用了一絲【光明親和】的力量。
溫和而純淨的黎明之光,如同初春的暖陽,以他為中心悄然擴散開來,並不刺眼,卻有效地驅散了周圍空氣中那令人不適的冰冷死寂感,同時帶給那老祭司穆裡亞一種傷口被撫慰的溫暖。
穆裡亞銀灰色的眼眸猛地亮了一下,他懷中的七弦琴甚至自發地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清越的鳴響。
巴圖魯也是微微一怔,那股溫暖的光芒讓他緊繃的神經莫名鬆弛了一瞬,但長期的戰鬥本能讓他立刻更加警惕:“光?你不是那些吞噬一切的黑暗怪物……但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顧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穆裡亞傷口上纏繞的黑色氣息,又指向無儘的星空,然後用一種蘊含著【言靈·法則裁定】力量的、能夠直抵意識本源的聲音說道:“我知曉你們所逃避的黑暗。此地,暫為淨土。”
這句話並非任何一種已知語言,但其蘊含的“知曉”、“黑暗”、“逃避”、“淨土”等概念,直接烙印在穆裡亞和巴圖魯的意識中。
穆裡亞身體一震,看向顧白的目光充滿了震驚與探究。巴圖魯則皺緊了眉頭,巨斧稍稍放低了些許:“你能理解我們的話?你知道‘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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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寂之暗。”顧白說出了那個令兩名異界來客瞬間色變的詞彙,“它侵蝕了你們的家園。”
穆裡亞掙紮著想要坐直身體,語氣帶著激動與一絲希望:“您……您知道那毀滅一切的黑暗!請問,您是否知道對抗它的方法?我們的世界……‘旋律之庭’……是否還有救?”他懷中的七弦琴隨著他的情緒波動,發出哀傷的顫音。
巴圖魯也死死盯著顧白,握著巨斧的手關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的部落“裂石之地”在黑潮來臨初期就淪為了煉獄,他是最後的守護戰士之一,親眼目睹了族人被黑暗吞噬。
顧白沉默了片刻。他無法給出虛假的希望。【命運洞悉】讓他能看到穆裡亞和巴圖魯世界線末端那近乎絕對的黑暗與死寂。
“我無法拯救已然沉淪的世界。”他如實說道,看到兩名來客眼中瞬間黯淡下去的光芒,但他話鋒一轉,“但火光,可以在新的地方點燃。”
他抬起手,一縷更加凝實的黎明之光在他指尖跳躍,那光芒中蘊含著生機、淨化與希望的本質,與穆裡亞琴弦上的微光產生奇妙的共鳴,也讓巴圖魯感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親近。
“我可以嘗試淨化你身上的侵蝕。”顧白對穆裡亞說道,“作為交換,我需要了解你們到來的原因,以及……你們所知的,關於‘永寂之暗’的一切。”
穆裡亞和巴圖魯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中充滿了掙紮與權衡。
最終,求生的欲望和對眼前這個神秘銀發青年那純淨光芒的一絲信任,占據了上風。
穆裡亞緩緩點了點頭,鬆開了按住傷口的手,露出了那被黑色氣息不斷侵蝕、血肉模糊的創口。
“感謝您的善意,陌生的強者。”老祭司的聲音帶著虛弱與鄭重,“我是[旋律之庭]最後的【星辰歌者】穆裡亞。這位是來自[裂石之地]的【守護戰士長】,巴圖魯。我們願意分享所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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