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爆!連同體內那狂暴的火焰核心和這柄本命之劍一起!
顧白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他能“看”到這位劍客曾經的輝煌,那是一個以劍證道、追求極致火焰法則的文明天才,卻在自己的世界被某種更恐怖的“燼滅之炎”吞噬時,無力回天,隻能帶著無儘的悔恨與不甘逃離。
“死亡是逃避,而非解脫。”顧白開口,聲音清冷,卻仿佛帶著奇異的穿透力,直接響在劍客近乎崩潰的靈魂深處,“你的劍,尚未飲儘仇敵之血。你的道,豈甘就此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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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身體猛地一顫,赤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快的波動,但隨即被更洶湧的絕望淹沒:“仇敵?哈哈哈……那吞噬一切的‘燼滅’,就是最終的仇敵!無可阻擋,無可違逆!我等修行千年萬載,在它麵前……不過是一捧稍縱即逝的煙火!”
他體內的能量愈發狂暴,皮膚開始龜裂,露出下麵熔岩般的內裡!
“煙火亦有照亮黑夜的瞬間。”顧白不再多言,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一點純淨到極致、蘊含著“初始”、“淨化”與“生命”意味的黎明之光凝聚。
“我言——”顧白的聲音帶著撫慰萬物的力量,“此身傷痛,當如朝露遇曦,歸於安寧。”
那點黎明之光脫離顧白指尖,如同穿越空間般,瞬間沒入劍客的眉心!
沒有激烈的對抗,沒有能量的爆炸。那溫暖、純淨、蘊含著無限生機的黎明神力,如同最溫柔的春雨,悄然滲透進劍客狂暴熾熱的身體和靈魂。
滋滋……
他體內那失控的、帶著毀滅氣息的“燼滅”之力,在接觸到這更高層次的、代表著“生”與“希望”的法則力量時,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變得溫順,被淨化、撫平。
皮膚上的龜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赤紅的膚色也逐漸恢複正常,露出下麵略顯蒼白但堅實的肌肉輪廓。
他手中那柄瀕臨破碎的長劍,嗡鳴聲也逐漸平息,裂紋不再擴大,反而在黎明之光的滋養下,隱隱有了一絲修複的跡象。
劍客赤紅的眼眸中,瘋狂與死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與虛弱。他怔怔地看著顧白,又看了看自己恢複平靜的身體,最後目光落在布滿裂紋的長劍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為什麼……要救我……”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失去了那份決絕的死誌,隻剩下無儘的疲憊與空洞,“讓我隨‘灼炎界’一同逝去……才是我的歸宿……”
“活著,才有新的可能。”顧白看著他,銀眸中倒映著對方失魂落魄的樣子,“你的世界已然逝去,但你的劍,或許可以在新的地方,守護新的希望。”
這時,文鰩和艾莉西亞也小心翼翼地靠近。
艾莉西亞再次嘗試釋放治愈性的聖光,這一次,那光芒順利地被劍客的身體接納,讓他蒼白的臉色好轉了一些。
奧利維安依舊隱藏在陰影中,但緊繃的身體已經放鬆,他看著顧白,異色瞳中閃過一絲深思。
這位“黎明之神”,似乎與他認知中那些高高在上、漠視眾生疾苦的神隻有所不同。
劍客沉默了很久,最終,他艱難地拄著劍,試圖站直身體,對著顧白,微微低下了他一直高昂的頭顱。
“……灼炎界,最後的【燼炎劍使】,離燼……謝過……不殺之恩。”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求死不能,或許也是一種懲罰。
但內心深處,那被強行壓下的、對“生”的本能渴望,以及顧白話語中那渺茫卻存在的“新的可能”,如同一點微弱的火星,在他死寂的心田中重新亮起。
離燼的加入,讓靜瀾書屋這個臨時的“異界來客收容點”更加擁擠,也意味著更多的麻煩與責任。
顧白看著眼前這三位來自不同世界、擁有不同力量體係、懷揣著同樣沉重過去的幸存者,知道是時候動用那個了。
他心神沉入【黎明神座】係統,看向了靜靜躺在物品欄中的ur級物品——【神之國度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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