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沒有接話,他想到了另一個更關鍵的問題,語氣變得凝重:“還有一個事。明明當時我們從湖邊抬棺材回來的路上,高人千叮萬囑,極其害怕我們把棺材弄出缺口,甚至李知還製造幻境,引誘邵傑想把棺材扔掉摔破。
這說明,‘棺材破損’對李知或者對侯府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但是為什麼現在,高人反而主動把棺材打開,留出一條這麼明顯的縫隙?這前後的行為,不是自相矛盾嗎?”
沉默瞬間在七人之間蔓延開來,沒人能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邵傑緊鎖眉頭,飛速思索著,嘗試理清邏輯:“如果我們之前的理解是對的——棺材破了,李知的怨氣就能直接泄露出來傷害侯家。
那麼現在高人主動打開棺材,是不是就意味著……他確信,在這個布滿符咒的房間裡,李知即便出來,也無法傷害到侯家?或者,他的目標已經改變了?”
說到這裡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同伴,語氣帶著一絲寒意:“如果李知無法傷害侯家,那在這個密閉空間裡,她最有可能傷害的……就是我們了。”
夏竹臉色一沉,肯定了邵傑的推測:“邵傑說的對!我們很可能從‘守夜人’變成了‘誘餌’或者‘目標’。我們必須立刻想一下,這一夜我們到底要麵對什麼,以及該怎麼應對!”
話音剛落,屋子裡毫無征兆地刮起一陣陰冷的風!
這風來得極其詭異,門窗緊閉,卻憑空而生,吹得人汗毛倒豎!
夏竹臉色一變,厲聲喝道:“都離棺材遠一點!”
眾人反應極快,聞聲立刻向後疾退,與中央那口棺材拉開距離。
邵傑眼尖,看到棺材前插著的三炷香燃燒的速度極不正常,眼看就要燃儘,他立刻示意夏竹:“香快滅了!”
夏竹第一個衝上前,迅速從旁邊抓起新的線香,湊到那搖曳不定的燭火上試圖點燃。
就在這個當口,屋內的怪風越來越大,發出“嗚嗚”的聲響,吹得燭火瘋狂搖擺,幾乎要熄滅!
更駭人的是,那口棺材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發出“砰砰”的撞擊聲,仿佛裡麵的東西正迫不及待地要破棺而出!
邵傑見狀,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上前,用身體擋在蠟燭旁邊用手攏住,儘可能地抵擋那詭異的狂風。
其餘的人見狀也立刻圍攏上來,用身體組成一道人牆。
黃全則手持長劍,警惕地守在六人組成的小圈之外,以防備任何可能發生的突然襲擊。
夏竹的動作極快,一會兒就將三炷新香點燃,穩穩地插入了香爐之中。
說也奇怪,就在新香插入香爐的瞬間,那陣詭異的陰風如同被掐斷了源頭般,驟然停止!
劇烈抖動的棺材也猛地安靜下來,恢複了死寂。
夏竹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額頭上已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徐文心有餘悸地看著恢複平靜的棺材,低聲道:“目前看來……那個道士說的鎮煞方法似乎是對的。但這玩意兒太邪門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夏竹平複了一下呼吸,果斷安排道:“兩個人先休息,五個人守夜。每守一個半小時,就換下一組兩人休息。今天晚上會非常辛苦,大家堅持住,熬到天亮我們就回去休息。”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好!”
第一輪休息的是徐文和袁夢,他們立刻找了個靠牆的角落,和衣抓緊時間休息。其餘五人則在他們周圍圍成一圈坐下,警惕地盯著棺材和香爐,不敢有絲毫鬆懈。
邵傑在心裡計算著:大概每20到25分鐘就需要添加一次香,一次就是三根。一個小時最多需要9根香。
他們剛天黑沒多久就被喊過來,估摸著現在是晚上78點,需要堅持到第二天卯時才算安全,最低限度也要守到5點,那就是至少9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