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直起腰,用汗巾擦了擦額角,打量著眼前這個俊俏後生,倒是沒太多戒心。“忘憂?”
她略一思索,恍然道,“哦——你說的是從隔壁侯家村出來的那個李優吧?他啊!”
婦人語氣裡帶著幾分羨慕,“可是發達了!前些日子蓋起了新土房,還娶了個頂勤快的媳婦兒,現在小日子過得彆提多風光了!”
她說著,好奇地看向邵傑:“你們找他啥事啊?”
邵傑心念一轉,臉上笑容不變,從容應答:“我們是受一位遠房長輩所托,前來探望他。家中長輩聽說他如今安頓下來,甚是掛念,特意讓我們來問候一下。”
“哦哦,是親戚啊!”婦人果然沒有懷疑,熱情地伸手指向村子東頭,“喏,瞧見沒?村東頭那家屋頂冒著炊煙的新土房就是他家,院牆比彆人家都高半頭,好找得很!”
邵傑立刻從善如流,笑容愈發懇切:“多謝姐姐指點。”
這一聲“姐姐”叫得那婦人頓時眉開眼笑,連連擺手,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哎呀呀,你這後生,嘴可真甜!我這歲數都能當你姑了,哪還是什麼姐姐喲!”
站在稍遠處的夏竹,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默默移開了視線,臉上寫滿了無言以對。
那忘憂的新家確實顯眼,嶄新的土坯牆,高聳的屋頂,在一片低矮舊屋中鶴立雞群,全然不似一個離府下人該有的光景。
“他哪來的這麼多錢?”夏竹眉頭緊蹙。
邵傑眯眼打量著那房子,低聲道:“估摸是替什麼人做了見不得光的事,得來的賣命錢。我更好奇的是,侯老爺居然對此毫無疑心。”
“侯老爺現在自身難保,”夏竹冷哼,“家裡接二連三出事,他哪還有精力去管一個已經離府的下人?自己家那攤子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正說著,一個年輕婦人從院裡走了出來,端著木盆準備潑水。她模樣確實周正,帶著幾分鄉野難見的清秀。
“怎麼弄?”邵傑用眼神示意,“咱怎麼部署一下?”
夏竹毫不猶豫:“你去把她支開,我去會會那個忘憂。你擅長和女人打交道。”
邵傑嘴角一撇,低聲抱怨:“又讓我為了任務犧牲色相?”
夏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立刻板起臉,催促道:“少貧嘴,麻溜的!”
邵傑整了整衣襟,臉上瞬間掛起那副人畜無害的溫雅笑容,從藏身處繞了出去,假意迷路,向那婦人問詢。
夏竹見時機成熟,身形如貓,一個輕靈的翻身便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院內。
房內,忘憂還在榻上呼呼大睡。
夏竹沒有絲毫猶豫,上前直接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
“啪!”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房裡格外刺耳。
李優猛地驚醒,捂著臉,睡眼惺忪又驚怒交加地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你…你是誰?!”
夏竹根本不與他廢話,手中彎刀瞬間直指其咽喉,壓低聲音厲喝道:“說!侯修然到底是怎麼死的?!你隻要敢喊一聲,彆怪我的刀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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