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見麵時候,星輝就是白發,泛紅的淡色瞳孔,加上有點病態的神色。
林乙就一直沒往彆的方向想,隻當她是天生的白化病。
自從若瑟主教腦殼裡挖出來了記憶,林乙再看星輝,就心情複雜了。
星輝自然的伸手臂過來,“可以哦,你抽吧。”
非常爽快的就答應了。
一點懷疑都沒有。
超好的。
林乙忍不住說,“你都不問問我抽你血乾什麼?就不怕我乾壞事啊?”
星輝疑惑,“你要乾啥壞事?”
“好單純的孩子,你這麼問,我都不好意思禍害你了。”
林乙半真半假的吐槽,摸出了負壓的空針管,給她手臂做消毒,然後抽血一氣嗬成。
星輝愕然,“你真要對我乾壞事啊?”
問是這麼問,手還是沒收回去。
“嗯,我要拆掉你腦子裡的精神屏障。”
林乙抽出了針管,當著星輝的麵,將血液滴入自己的嘴裡。
“你知道你的淨化,其實是把彆人的汙染吸收到自己身體內嗎?”
星輝怔在原地。
“什麼?”
林乙歎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跟若瑟主教接觸最後打烙印不成,導致屏障反噬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星輝。
最後就是從若瑟主教那裡得到的,關於淨化能力的真相。
“你的淨化之力,並非自行激發的對吧?
是在曙光教團的引導下,又經過某些儀式之後才出現的。”
林乙雖然是疑問的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那個祭壇有這種符號。”
林乙用手指,在虛空中比劃了個∞的標誌。
星輝咬著嘴唇,沒能反駁。
林乙說,“你被騙了,整個曙光教團上下,包括淨化之力、神諭藥水、神的指引,都是謊言。”
淨化白光太有誤導性了,那種轟出去一道光柱的表現,讓林乙一直以為是從體內釋放了某種能量。
實際上,那道白光是一種會被收回的物質,就像是青蛙伸出去的舌頭,粘住了臟東西之後,還會收回來。
收回的汙染能量,被壓縮存儲在淨化者身體裡。
就像神諭藥水表現的那樣。
在達到臨界點,發生汙染爆炸前,都是平靜無害的。
難怪教會舍得給所有的監察神官那麼大的權限,行使監管他人行為、維護教團紀律等特殊權力……
因為監察神官,根本活不長。
早晚會死的家夥,掌握了再大的權力,又如何?
不過是鏡花水月。
林乙毫無這種動搖彆人信仰的自覺。
她作為土生土長的華夏人,倒不是說百無禁忌,但是她的信仰,顯然跟這些指望著神啊、佛啊、主啊救贖自己的思路不一樣。
自古華夏人靠的都是自己。
天地混沌,就自己劈開;世間孤單,便捏泥人陪自己;遭遇了漫天洪水,想的也是如何馴服洪水。
華夏人一直是有移山填海的決心的。
可這個世界的人,似乎並不具有這種質樸的信念。
林乙感覺到了星輝的汙染能量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