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陳浩被粗硬的繩索捆得結結實實,扔在客廳中央,如同待宰的牲口。他鼻青臉腫,嘴角殘留著血沫,之前的囂張和偽善蕩然無存,隻剩下恐懼和一絲殘餘的怨毒。他的兩個跟班同樣被綁在一旁,抖如篩糠,涕淚橫流地求饒。
林墨坐在一張唯一的椅子上,王鐵山和張猛如同左右護法,肅立兩旁。兩人身上血跡未乾,煞氣凜然,無聲地宣告著武力與權威。李靜、趙明等核心成員站在稍前位置,而其他幸存者則圍在四周,目光複雜地看著地上的陳浩,有憤怒,有後怕,也有兔死狐悲的茫然。
蘇小柔縮在人群最後麵,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生怕陳浩下一刻就把她供出來。
林墨沒有立刻說話,他隻是緩緩地擦拭著手中那根從裂齒獸身上拔出的、已經彎曲變形的金屬旗杆,動作慢條斯理,卻帶給所有人巨大的心理壓力。進化度提升至20後,他身上的氣息更加內斂,也更加深不可測,僅僅坐在那裡,就仿佛是整個空間的中心。
“陳浩,”林墨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冰冷的質感,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你,可知罪?”
陳浩猛地抬起頭,嘶聲道:“林墨!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他還想維持最後一點可憐的氣節。
“殺你?”林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溫度,“太便宜你了。”
他站起身,走到陳浩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如同看著一隻螻蟻:“你為了一己私欲,在末世之中,構陷同伴,引怪害人,其行可誅,其心可鄙!若非我們三人尚有幾分實力,此刻早已成為外麵那些行屍走肉的一員!你此舉,與直接屠殺這屋內三十多條性命,有何區彆?!”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在眾人耳邊。想起剛才那千鈞一發的絕望,想起差點被屍潮吞沒的恐懼,所有幸存者看向陳浩的目光瞬間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憤怒和恨意!
“殺了這個叛徒!”
“把他扔出去喂喪屍!”
“人渣!”
群情激憤,之前的些許茫然被徹底的怒火取代。
陳浩被這洶湧的怒潮嚇得縮了縮脖子,臉色慘白,再也硬氣不起來。
林墨抬手,壓下眾人的喧嘩。他看向陳浩的那兩個跟班:“你們呢?是受他指使,還是同謀?”
“林哥!林哥饒命啊!”一個跟班哭喊著,“都是浩哥……不,都是陳浩逼我們的!他說不跟著他乾,就找機會把我們弄死!我們是被逼的啊!”
“對對付!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他讓我們跟著上樓頂的!”另一個連忙磕頭如搗蒜。
林墨【解析】著他們的情緒波動,主要是極致的恐懼和推卸責任,參與核心陰謀的可能性不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林墨冷聲道,“從今日起,剝奪你們一切武器和額外物資分配權,負責安全屋最臟最累的清潔和雜務,食物配額減半。若有再犯,或消極怠工,立斬不赦!”
“謝謝林哥!謝謝林哥不殺之恩!”兩人如蒙大赦,連連磕頭。
處理完從犯,林墨的目光重新回到麵如死灰的陳浩身上。
“至於你,陳浩……”林墨的聲音如同宣判,“我不會殺你。”
眾人一愣,連陳浩都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我會廢掉你的行動能力,然後,把你丟出安全屋。”林墨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是死在喪屍口中,還是在廢墟裡掙紮求生,看你的運氣。這也算……給你一個‘機會’。”
廢掉行動能力,丟出安全屋!
這比直接殺了他更加殘忍!意味著他將清醒地、無助地體驗被喪屍撕碎啃食的全過程,或者在絕望和痛苦中慢慢渴死、餓死!
“不!你不能這樣!林墨!殺了我!求你直接殺了我!”陳浩徹底崩潰了,瘋狂地掙紮扭動,褲襠瞬間濕透,散發出騷臭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