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僅僅維持了不到零點五秒,那片空間就再次朝著碎裂的趨勢發展,但這爭取來的、微不足道的時間,已經足夠突擊艇將引擎功率推到極致,險之又險地擦著重新開始擴張的黑洞邊緣,呼嘯著衝了過去!
“噗——!”
強行乾涉時間因子帶來的反噬遠超之前,林墨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險些直接昏厥過去。靈魂層麵的撕裂感劇增,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撕扯他的意識。突擊艇的警報聲淒厲地響著,顯示艇身結構和護盾都因為剛才的極限操作而受到了損傷。
“指揮官!你的生命體征急劇下降!必須立刻返航!”帕拉斯焦急的聲音終於忍不住在通訊頻道中響起,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閉嘴……”林墨的聲音虛弱得如同囈語,卻又帶著鋼鐵般的意誌,“繼續……前進……”
他用顫抖的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死死盯著終端上下一個路徑節點。他已經能看到,在視線的儘頭,那片沸騰的熔岩海中心,一個更加深邃、能量波動更加恐怖的“入口”正在緩緩旋轉——那是通往“烈焰之心”真正核心區域的通道!
然而,越是靠近核心,規則的混亂程度呈指數級上升。突擊艇傳回的外部數據開始大片大片地丟失,導航係統發出錯誤的警告。他不能再完全依賴儀器了。
林墨閉上了眼睛。
他放開了對“定義”權能的部分控製,不再強行抵禦所有規則衝擊,而是嘗試著去“感受”,去“理解”這片狂暴天地的“呼吸”。他將自己的精神感知如同觸須般,小心翼翼地延伸出去,觸碰著那些狂暴的、破碎的、卻又蘊含著宇宙本源奧秘的規則碎片。
痛苦!無比的痛苦!仿佛將赤裸的靈魂放在燒紅的鐵板上炙烤。
但在這極致的痛苦中,一些模糊的“感覺”開始浮現。他“感覺”到哪些區域的能量流動相對“順滑”,哪些區域的規則相對“惰性”。這不是視覺,不是聽覺,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基於權能碎片與同源“世界引擎”的微妙共鳴。
他開始憑借這種模糊的“感覺”,操控著突擊艇,做出一些在常規導航看來完全是自殺式的機動——時而急停,時而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折轉,甚至有一次,他主動驅使突擊艇撞向一團看起來極度危險的、旋轉的能量漩渦,卻在接觸的前一刻,利用漩渦邊緣一股奇異的排斥力,如同打水漂的石片般被“彈射”向了正確的方向!
希望號艦橋上,眾人看著突擊艇傳回的、斷斷續續且充滿雪花的畫麵,以及那如同癲癇發作般的飛行軌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他在乾什麼?!”張猛瞪大了眼睛,看不懂這操作。
“他在……感受規則。”星瀾紫眸中閃過一絲震撼與了然,輕聲解釋道,“他在用自身權限,與‘烈焰之心’建立最基礎的連接。這是唯一的辦法,但也最危險。”
帕拉斯沉默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裡。她隻能選擇相信,相信那個男人總能創造奇跡。
終於,在經曆了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的、與規則共舞的死亡航行後,林墨駕駛著傷痕累累的突擊艇,衝入了那個旋轉的能量漩渦入口!
仿佛穿過了一層粘稠的水膜,外界的狂暴與喧囂瞬間被隔絕了大半。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卻又更加驚心動魄。
這裡,是“烈焰之心”的核心腔室。
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巨大的空間,四周的“牆壁”是由緩慢流動的、散發著億萬度高溫的液態能量構成,如同一個活體心臟的內壁,在緩緩搏動。空間的中心,懸浮著三顆如同山嶽般巨大的、由純粹規則和能量凝聚而成的“結晶體”——那就是“守望者”所說的,維持“烈焰之心”基本結構,卻已岌岌可危的規則應力點!
它們本該是穩定而璀璨的,如同鑽石般折射著秩序的光芒。但此刻,它們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黑色裂紋,那是“噬界之暗”汙染和規則失衡的體現。裂紋中,不時有混亂的能量如同黑色的血液般滲出,引發整個核心腔室一陣陣劇烈的、仿佛心臟痙攣般的震動。一股瘋狂、痛苦、暴戾的意誌,充斥在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壓迫著林墨的神經。
到了!
他終於抵達了這場冒險的終點,也是真正考驗的起點!
突擊艇的能量在穿越路徑時已幾乎耗儘,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晃晃悠悠地朝著最近的一塊懸浮岩台落去。
林墨艱難地解開安全帶,推開因為高溫而有些變形的艙門,踏上了這片屬於規則與瘋狂的戰場的土地。
高溫瞬間包裹了他,即便有防護服,皮膚也傳來灼痛感。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臭氧和某種……仿佛靈魂被灼燒後產生的焦糊味。
他抬起頭,望向那三顆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隔著無儘時空的規則應力點,感受著它們散發出的、瀕臨崩潰的絕望波動。
接下來,他要做的,不是戰鬥,而是……“修複”。
用他這殘破之軀,和那一絲微弱的世界引擎“鑰匙”權限,去安撫這顆瀕臨死亡的、瘋狂的心臟。
他深吸了一口灼熱的空氣,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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