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身體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著。歸墟之力與“火種”能量在他的精準駕馭下,不僅修複了之前的暗傷,更仿佛經曆了一次徹底的淬煉,變得更加如臂指使。他對兩種規則特性的理解也越發深刻,雖然力量層級尚未回到巔峰,但其掌控力和對規則的應用技巧,已然超越了受傷之前。
他不再僅僅是將歸墟之力用於吞噬,開始嘗試將其與極寒特性結合,創造出一種短暫的、能夠凍結能量流動乃至規則運行的“寂滅領域”。雖然範圍極小,持續時間極短,但這無疑是一個強大的殺手鐧。
這一天,出發前往深海的日子到了。
星塵港口,專門用於水下航行的特製潛航器“深淵探索者”號已經準備就緒。這艘潛航器結合了複興同盟的最高科技與部分海族提供的生物適應技術,流線型的外殼上閃爍著幽藍的能量紋路,如同一頭即將潛入深海的巨鯨。
林墨沒有帶太多人,隻挑選了一支精乾的小隊:精通能量與規則分析的星瀾,負責技術與設備保障的莉娜她強烈要求同行,理由是深海設備可能需要現場調試),以及一隊經驗豐富的、擅長水下作戰與靈能輔助的海族人類混編護衛。帕拉斯需要坐鎮港口防禦,李靜則要統籌全局。
港口碼頭,李靜為林墨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領,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一定要小心。深海情況複雜,未知因素太多,遇到危險不要逞強,立刻返回。”
林墨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捏,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等我回來。家裡……就交給你了。”
“老大!設備都檢查完畢了!保證萬無一失!”莉娜從潛航器艙門探出頭,揮舞著手臂喊道,試圖用活力驅散一些離彆的沉重。
星瀾則已經安靜地坐在了分析員的位置上,開始預加載各種深海環境與規則汙染的分析模型。
瀾長老站在一旁,做出邀請的手勢:“總司令閣下,請。艾薩拉殿下已在深海聖殿等候。”
林墨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李靜,轉身大步走上了“深淵探索者”號。艙門緩緩閉合,隔絕了內外的視線。
潛航器發出低沉的嗡鳴,緩緩駛離港口,通過一條巨大的水下通道,無聲無息地滑入了幽暗冰冷的海水之中。
下潛,不斷下潛。
舷窗外的光線迅速黯淡,從蔚藍變為深藍,最後化為一片近乎永恒的漆黑。隻有潛航器自身發出的探照燈光束,如同利劍般刺破黑暗,偶爾照亮一些奇形怪狀、散發著微弱磷光的深海生物,它們迅速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驚擾,扭動著消失在無儘的黑暗裡。
壓抑,孤寂,以及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對未知深淵的敬畏,彌漫在潛航器內。
莉娜似乎有些不適應的安靜,她看著窗外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小聲嘀咕:“這地方……比外太空還讓人心裡發毛……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
星瀾閉著眼睛,靈能如同無形的觸須,仔細感知著周圍水域的能量流動。“能量惰化現象確實存在,越往深處,生命能量的活性越低,而且……混雜著一種令人不快的‘雜質’。”
林墨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感受著。意識星璿中,那點歸墟之力異常活躍,仿佛嗅到了某種“美味”。而代表著艾薩拉的那顆星辰,其光芒似乎也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微微波動著。
隨著下潛深度超過一萬米,進入了真正的深海深淵帶,舷窗外偶爾開始出現一些不尋常的景象——
大片大片枯萎、失去所有色彩與生機的珊瑚森林,如同海底的墓碑群。
一些深海生物的屍體漂浮在水中,它們並非被獵殺,而是仿佛生命力被憑空抽乾,隻剩下乾癟的軀殼。
甚至,在一些海底山脈的裂隙中,隱約可以看到一絲絲極其淡薄、卻帶著與“噬界之暗”同源腐敗氣息的灰色能量,如同煙霧般緩緩逸散。
“規則汙染的實體顯化……”星瀾睜開眼,銀眸中滿是凝重,“它們正在改變這片海域的基礎法則。”
突然,潛航器猛地一震!
嗚——!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檢測到高強度能量亂流!來源不明!”
“潛航器穩定係統過載!我們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舷窗外,探照燈光束照射的範圍驟然縮小,仿佛被無形的黑暗吞噬!緊接著,無數條粗壯的、由純粹暗影和混亂能量構成的、如同章魚觸手般的詭異存在,從四麵八方的黑暗中猛然伸出,死死地纏繞住了“深淵探索者”號!一股冰冷、混亂、充滿惡意的意誌,如同潮水般湧來,試圖滲透進潛航器的外殼!
莉娜嚇得尖叫一聲:“什麼東西?!”
星瀾立刻撐起靈能護盾,抵擋著那意誌的侵蝕。
護衛隊員們紛紛拿起武器,緊張地盯著舷窗外那扭曲蠕動的暗影觸手。
林墨緩緩站起身,走到舷窗前,看著外麵那幾乎將潛航器完全包裹的、令人san值狂掉的暗影觸手,眼中沒有絲毫慌亂,隻有冰冷的審視。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冰冷的舷窗玻璃上。
一縷比周圍深淵更加深邃、仿佛能終結一切的黑暗,混合著一絲絕對零度的冰藍,自他指尖悄然蔓延而出,穿透了物理的阻隔,直接觸碰到了那一條條蠕動的暗影觸手。
歸墟之力,感受到了“食物”的氣息。
而“火種”的極寒,則準備將這汙穢之物,徹底……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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