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計劃。”屠夫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敵意明顯減弱，取而代之的是審慎的考量。雷蒙知道對方已經心動，但還需要更具體的籌碼。他向前一步，權限感知鎖定倉庫區方向，將那股腐化能量與規則扭曲的流向清晰地“展示”出來，如同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幅無形的戰略地圖。
“巢心不在倉庫地麵，”雷蒙指向倉庫區的中心，“它在下方，一個被菌毯和腐化能量掩蓋的地下結構裡。原本的三個信標已被我摧毀一個，但剩餘兩個依然構成能量連接，保護著巢心。硬闖的話，會同時麵對這兩個信標和巢心的反擊。”
他頓了頓，指尖的淡金色能量再次流轉。“我的能力可以暫時乾擾一個信標，切斷它與巢心的連接。時間不會太長，但足夠集中力量摧毀它。隻要再摧毀一個，剩下的那個信標將獨木難支，巢心的防禦會大幅削弱。”
屠夫眯起眼睛：“聽起來不錯。但誰去扛著另外兩個信標和滿地的蟲子，讓你們安心拆塔？”“這就是合作的意義。”鴉冷冷地接話，她抬起手中的衝鋒槍，“我們負責定位、乾擾和精準打擊核心。你們‘血隼’擅長正麵攻堅和火力壓製，負責吸引大部分火力，清理通往巢心的道路。分工明確，各取所長。”
屠夫盯著雷蒙：“同時乾擾兩個不行，但集中乾擾一個，你能維持多久？”“全力維持，大概三十秒。”雷蒙給出一個保守的估計。這需要消耗大量權限能量和精神力，必須在最關鍵的時刻使用。
“三十秒……”屠夫摸了摸臉上的疤痕，似乎在計算風險和收益，“夠我的兄弟們撕開一個口子了。但戰利品怎麼分？”
“情報和核心擊殺歸我們，”雷蒙早已想好，“巢穴內可能存在的神族遺物或高純度能量源，優先由我們挑選一件。其餘的戰利品，包括蟲巢本身可能析出的生物質結晶、以及你們自己能搜刮到的任何東西，都歸你們。”這個分配方案，雷蒙拿走了最具潛在價值但不確定的東西，而將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利益大部分讓給了“血隼”。這既展示了他的目標明確完成規則任務，獲取神族相關物品），也體現了合作的誠意。
屠夫顯然對這個方案很滿意。神族遺物固然誘人，但風險也高，不如實實在在的能量和物資來得穩妥。
“成交。”屠夫終於點頭，伸出一隻覆蓋著裝甲的大手，“但我們有條件。第一，行動由我們協同指揮，你們不能擅自行動。第二，如果情況超出控製，我們有權優先保全自己撤離。第三，如果你們耍花樣……”他眼中凶光一閃，“‘血隼’的報複，不死不休。”
“可以。”雷蒙與他用力一握，“我們目標一致，清除巢穴。至於之後是敵是友，看情況。”
臨時同盟，在相互需要和相互忌憚中，勉強達成。
屠夫打了個手勢，廠房內另外四名“血隼”隊員也走了出來。兩男兩女，裝備精良，眼神凶悍，身上都帶著濃烈的血腥味。他們警惕地打量著雷蒙和鴉，尤其是對雷蒙那身與眾不同的裝備多看了幾眼。
“什麼時候動手？”屠夫問道。
雷蒙感受了一下規則層麵那不斷迫近的倒計時，以及遠處聯邦炮艇依舊持續的轟炸聲。“越快越好。聯邦的轟炸暫時壓製了蟲群，是最好時機。”他看向倉庫區，“我們有一個小時準備和規劃路線。一小時後，趁聯邦火力間歇，我們從西側切入，先拔掉最近的那個信標。”
“西側？”屠夫的一名隊員，一個臉上帶著神經質笑容、擺弄著一把奇特長刀的女人皺了皺眉，“那邊靠近卡多姆之前活動的區域，可能會有殘留的護衛。”
“卡多姆的人現在自身難保。”雷蒙肯定地說，“能源井的麻煩夠他們喝一壺了。而且，西側信標周圍的防禦相對薄弱，是我們最好的突破口。”
屠夫看了雷蒙一眼，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更多信息，最終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一小時後，這裡集合。”
短暫的會麵結束，雙方各自退開，進行最後的戰前準備。
雷蒙和鴉回到隱蔽處，他立刻開始吸收第二塊能量晶核，必須將狀態調整到最佳。鴉則仔細檢查著每一件武器和裝備。
“信任他們嗎？”鴉低聲問。“不。”雷蒙回答得很乾脆，“但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規則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冒險。”
他看向倉庫區上空那愈發濃鬱的暗紅色能量，仿佛能聽到規則倒計時的滴答聲，在耳邊越來越響。
一小時的準備時間轉瞬即逝。
雷蒙將第二塊能量晶核徹底吸收，澎湃的能量流遍全身，權限光球穩定而明亮。【係統穩定度：28.1】【權限同步率：3.8】。雖然提升不大，但狀態的恢複讓他信心倍增。“巡天者”步槍的能量儲備也維持在85，蓄勢待發。
鴉將所有武器保養完畢，眼神銳利如初。
兩人準時回到廢棄淨化廠外，“血隼”傭兵團也已經全員集結。算上屠夫，五個人如同五把出鞘的利刃，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煞氣。除了屠夫的重型霰彈槍，隊伍裡還有一名使用精準步槍的狙擊手，一個背著火焰噴射器和爆破物的壯漢，一個手持雙持微衝、動作輕靈的女隊員，以及那個擺弄著奇特長刀、臉上帶著神經質笑容的女人——“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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