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名死士倒在假山之下,蘇府陷入一種死寂般的喘息。
火勢漸弱,餘燼劈啪作響,焦木倒塌的悶響在清晨格外清晰。
後廚之內,卻是詭異的寂靜。
陳默倚牆喘息,左臂傷口不斷滲血,指尖蘸血,在青磚地上緩緩勾畫陣紋——七星歸位,天罡引煞。
每一筆落下,都伴隨著體內靈力的劇烈抽搐,皮膚下似有萬針攢刺。
七個關鍵節點上,各放置一柄從死士手中奪來的鋼刀,刀尖朝內,寒光凜冽,映出他蒼白麵容。
《天罡北鬥陣》,已成!
他雙耳微動,《聽風辨位術》展開,八方動靜儘收耳底——遠處傳來細碎腳步聲與壓抑啜泣,那是小姐慣用香粉混著血腥的氣息。
他在心中默念:“小姐,往左三步,貼牆走。”同時點燃灶台下的訊號香,一縷幽藍煙線悄然升起。
片刻後,廚房木門被輕輕推開。
蘇清漪渾身染血,被貼身侍女攙扶著走了進來,發絲淩亂,指尖冰涼。
“陳默!”她看著渾身浴血的陳默,聲音顫抖,帶著劫後餘生的哽咽。
“待在陣心,不要動。”陳默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轉身麵向衝天火光的入口,靜靜等待。
廚房的牆壁被一股巨力轟然砸開,磚石四濺,塵土嗆人。
王德海手持碗口粗的玄鐵鎖鏈,一步步走了進來,軟甲遍布刀痕,眼神如餓狼般凶狠。
“原來你這隻老鼠,才是正主。”他目光掃過地上的陣法,最終落在陳默身上,“把地契和蘇清漪交出來,我留你一個全屍。”
陳默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地契?你要的,是這個嗎?”
話音未落,他咬破舌尖,精血噴出,低語:“以吾精血,喚英靈臨塵……昔年救我性命者,可願再借一刀?”
刹那間,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怖威壓驟然降臨!
陳默身後,一尊手持青龍偃月刀的赤麵神將虛影拔地而起,鳳眼半闔,不怒自威!
戰魂顯現之際,空中竟響起低沉梵音,地麵血跡逆流而起,環繞周身。
武聖,關羽戰魂!
“今日…便讓你見識何為真龍之怒!”
話音落,神將虛影手中青龍偃月刀猛然劈下!
沒有刀光,沒有風聲,隻有一股足以撕裂神魂的無上意誌!
王德海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恐懼。
他揮舞鐵鏈抵擋,但在那毀天滅地的刀意麵前,玄鐵鎖鏈寸寸斷裂,他整個人如遭山嶽撞擊,狂噴一口鮮血倒飛出去,狠狠砸在院牆之上,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
戰魂虛影緩緩消散,陳默單膝跪地,嘴角溢血,臉色蒼白如紙,體內靈力幾近枯竭。
他一步步走到王德海麵前,將一張染血的地契擲在他臉上。
“看清楚!這張陪嫁田莊的地契上,蓋的是先帝的玉璽!它本是先帝賜給蘇家的軍備要地,用以監視北境藩王!你勾結藩王,意圖謀奪此地,該當何罪!”
王德海瞳孔急劇收縮,臉上血色儘褪。
就在他掙紮著想要反撲的瞬間,一道鐵鏈從旁飛出,如毒蛇般死死纏住了他的咽喉!
是李鐵柱!
“這筆賬,我替蘇家跟你算!”李鐵柱用儘全身力氣絞緊鐵鏈,手臂青筋暴起,指節發紫。
王德海拚命掙紮,視線卻無意中瞥到了那鐵鏈的鎖扣上,上麵赫然刻著兩個篆字——“禦用”!
皇城司暗衛的製式裝備!
他腦中轟然一響,想起數年前,京中一個落魄的暗衛,正是被眼前這個叫陳默的下人所救……
他到死也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惹上了一個怎樣的存在。
火焰漸漸熄滅,幾名幸存護院跪倒在屍堆旁痛哭,哀聲淒切。
李鐵柱靠牆坐著,鐵鏈仍纏在手上,神情疲憊卻堅毅。
蘇清漪抱著染血的披風,望著陳默的背影,眼中既有淚水,也有無法言說的敬畏。
破曉前,天色將明。
陳默在蘇清漪麵前單膝跪下,聲音沙啞卻無比清晰:“小姐,王德海和蘇明遠的目標,是密道深處的那道龍脈……它與先帝留下的一道密詔有關。”
遠處,急促的馬蹄聲和朝堂急報的呼喊聲由遠及近,劃破了黎明前的寧靜。
陳默緩緩抬頭,望向天邊那一抹初生的朝陽。
他的掌心,一片淡淡的龍鱗虛影,隨著日光的照耀,若隱若現。
而此刻,被捆綁起來、氣息奄奄的王德海袖中,悄然滑落了半片繡著金色絲線的衣角,上麵那個殘缺的“禦”字,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風暴,才剛剛開始。
麵對即將到來的滔天巨浪,僅僅一座殺陣,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強的力量,需要一副足以護住所有人的……不破之甲。
喜歡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請大家收藏:()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