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年前冷宮的夜!"前軍有老兵突然跪伏,聲音發顫,"當年欽天監說雙生皇子衝了國祚,原來小皇子根本沒夭折,是被做成了......"
帥帳內的李昭陽突然暴起!
他踉蹌著撞翻帥案,將星劍"嗆啷"出鞘,劍鋒卻在觸及星圖的瞬間凝住——劍刃上倒映的不是自己的臉,是十五歲在漠北撿到半塊青銅時,地底傳來的那聲嬰兒啼哭。
他手腕上的銀環突然燙得灼骨,暗紅紋路如活物般爬向小臂,每寸皮膚都像被熱油澆過,"不可能!
父皇說這環是保我平安......"
"那是噬魂環。"陳默向前半步,鐵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刀身映出李昭陽扭曲的臉,"你每吸我一分龍氣,環裡就多一分反噬。
三個月前血池裡,你以為在替我療傷?"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九道淡白疤痕,"那是你用將星劍紮的,劍尖挑著我的龍氣往你丹田裡送。"
李昭陽的將星劍"當啷"落地。
他踉蹌後退撞在帳柱上,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晨霧漫進帳中,模糊了他臉上的淚與血。
他突然抓住陳默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你早知道?
你在宰相府當贅婿,掃院子劈柴,就是等今天看我笑話?"
"我等的是你自己醒。"陳默任他抓著,腕間玉墜燙得幾乎要灼穿皮膚——那是母親臨終塞給他的,此刻正與李昭陽懷中半塊青銅共鳴,"潛龍命格要靠屈辱養氣,可你的天命是偷來的。
你若繼續當這容器,等終焉祭壇啟動那天,你的命數會被抽乾,連渣都不剩。"
遠處傳來號角撕裂晨霧的聲響。
柳如煙倚在城樓拐角,指尖摩挲著頸間玉牌——影閣分布在戰場四周的暗樁已全部蟄伏,她望著陳默挺直的脊背,眼尾妖紅的妝被晨露暈開,輕聲嗤笑:"這男人,連拆人骨頭都拆得這麼體麵。"
李昭陽的手指慢慢鬆開。
他望著腳下將星劍的寒光,又抬頭看向陳默手中那把普通的鐵刀——刀身上還沾著未掃淨的柴屑,卻比任何神兵都讓他安心。"我......還能回頭麼?"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眼淚混著黑血滴在青石板上,洇出詭異的紫斑。
陳默彎腰拾起將星劍。
劍刃在他掌心震鳴,他卻像沒聽見似的,手指扣住劍柄與劍脊,手臂肌肉虯結如鐵。"哢"的一聲脆響,三寸青鋒斷為兩截。
他將斷劍拋在李昭陽腳邊,又把鐵刀遞過去:"這把刀掃過三年落葉,劈過千斤柴木。
它不認龍氣,不認命格,隻認......"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遠處嚴陣以待的邊軍,"認拿它的人,是不是個活人。"
李昭陽的手指顫抖著搭上刀把。
鐵刀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像極了他十歲那年在禦花園,偷偷幫小太監搬花時,那孩子遞給他的熱紅薯。
他抬頭時,正撞進陳默平靜的眼——那裡沒有嘲笑,沒有報複,隻有他從未在皇族裡見過的,純粹的、人的目光。
山巔的晨霧突然被風撕開一道縫隙。
鐵甲童子立在崖邊,玄鐵甲胄上的雲紋泛著冷光。
他掌心的青銅齒輪"哢嗒"轉動半圈,目光越過寒鴉堡的飛簷,投向東方——那裡的天際線正泛起魚肚白,將曉未曉的天光裡,隱約有馬蹄聲踏碎晨露,朝這邊奔來。
寒鴉堡的城門在此時發出"吱呀"輕響。
值夜的老兵揉著眼睛去拔門閂,卻在觸到門環的瞬間僵住——門內的陰影裡,不知何時多了道玄色身影。
那人背對著東方,腰間懸著柄裹滿紅綢的劍,劍柄上的流蘇被晨風掀起,露出半截刻著"終焉"二字的青銅。
"破曉了。"陳默望著東方漸亮的天色,輕聲道。
他的手搭在李昭陽肩頭,感受到對方的顫抖正慢慢平息,"該醒的人,也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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