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渾濁的眼睛裡映著地火,像兩團將熄的炭:"默兒...你娘當年教我刻酒壇,說"酒要慢慢釀,氣要慢慢導"..."他布滿老繭的手抓住陳默手腕,"那七口井...是不是在西北廢村?"
陳默渾身一震。
八歲那年,母親哄他背童謠:"七星落,井中活,敲三下,血來和。"他當時隻當是哄孩子的玩笑,如今再想,"七星"正是圖上的泄靈口,"敲三下"怕不是指機關開啟的手法?
夜漏至三更時,陳默帶著青鱗站在西北廢井前。
井邊的槐樹早枯死了,樹皮上還留著他十歲時刻的"陳默到此一遊"。
他摸出懷裡的柴刀——這是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刀柄纏著褪色的紅繩,紋路竟和井壁石槽嚴絲合縫。
"青鱗,捂耳朵。"
陳默將柴刀插入石槽,按照童謠的節奏輕敲七下。
井底傳來悶雷似的轟鳴,青苔覆蓋的井壁緩緩裂開,露出半座青銅星盤。
星盤中央的凹槽泛著幽光,正好能嵌進柴刀刀柄。
"娘,"陳默咬破指尖,血珠墜進星盤核心,"這次換我來走你的棋。"
七聲清越的鐘鳴同時炸響!
陳默抬頭,隻見七口古井方向騰起銀霧,在空中連成北鬥形狀的光鏈。
地脈暴動的轟鳴聲漸弱,幽藍地火像被無形的手拽著,順著光鏈鑽進地下暗河。
"成了?"青鱗抹了把額頭的汗。
陳默卻悶哼一聲,踉蹌著扶住井欄。
左臂的金紋突然暴漲,龍鱗逆生,幾乎要撕裂皮肉。
他咬牙催動【武道真眼】遮掩氣息,餘光卻瞥見遠處山巔有道黑影——程霸披著殘破的禁軍戰袍,手中握著枚從地火裡拾回的黑色骨片。
"夫人..."程霸的聲音混著山風飄過來,"你說讓我活下去...可若這天下都成了她的墳,我還活得下去嗎?"
骨片在他掌心碎裂的刹那,陳默聽見風中浮起不屬於人間的低語。
那聲音像無數人同時說話,又像某種古老生物在啃噬岩石,直往耳朵裡鑽。
他瞳孔收縮成細線——這不是地脈的聲音,更不是程霸的執念。
"主上!"青鱗抽出短刀擋在他身前,"那老匹夫要乾什麼?"
陳默沒說話。
他望著程霸腳下翻湧的黑霧,忽然想起母親石像裙擺上的暗紋——那不是普通的纏枝蓮,是鎮壓邪祟的九幽冥火紋。
原來在"忠君"和"守墓"的裂縫裡,早有第三股勢力潛伏。
七日後,京畿的枯井不再自燃,暴斃的牲畜也少了。
但欽天監的銅鶴漏夜裡突然炸響,監正捧著星圖跪在金鑾殿外:"龍氣遊移不定,恐有...變數。"
陳默站在宰相府的望星樓上,望著北方天際若隱若現的光鏈。
他摸了摸左臂已經平複的金紋,耳邊又響起那日山巔的低語。
母親的棋,他才走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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