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國的建立，還需要時間，眼下歸義軍的將領們，顯然還不知道如何當好一位合格的指揮官。”
柳素姬隨手把墨鏡往旁邊一遞，一個戰士快速伸手接過。
曹帥恍惚間，這才看清柳素姬身後，眾多統一黑色製服的戰士，兩列肅立。
“所以……陳帥令，收回歸義軍所有指揮權，凡現在以歸義軍指揮官名義行使權利的人，在經過審查前，全部停職。”
柳素姬從懷中掏出一份名單，手指在上麵滑動到最下麵，輕輕一點曹帥的名字，“曹帥，你與本將身後的戰士一樣，哪怕身處絕望，也沒有放棄一位遠征戰士的榮耀。
你的名字，在大帥的名單之上。”
大帥的……名單？
大帥知道我？
曹帥眼神微微顫動。
“歸隊！即刻起，歸義軍中隻有本將帶領你們的這支肅清隊，可以正常行使權利！我們將對下一份名單上的指揮官，進行逐一排查、肅清！”
柳素姬轉身就走，“記住，在不夜國與大行台共同推舉出歸義軍新任主帥前，我們隻對大行台負責，隻對大帥負責！”
曹帥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長舒一口氣。
“遵令！”
……
“什麼人？混蛋！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來人啊！衛兵！衛兵！！”
一個男人被人從床上拽出房間。
沒有理會床上驚恐尖叫的女人，這個男人看著擠滿房子的壯漢，連忙去看門口。
隻見自己的衛兵正麵露糾結。
“混蛋！老子可是歸義軍……”
“啪！”
曹帥一個耳光打過去，而後慢條斯理的帶上白手套，“現在暫時不是了。”
“你敢打我？”
迷迷糊糊的男人這才看清曹帥的臉，哪怕被人按住胳膊，依舊猙獰道：“你是曹帥？我認識你，你這是在以下犯上！你一個小小的……”
曹帥一拳砸過去，把他所有的話打進肚子裡。
看著染血的白手套，眉頭微微一皺，而後環視四周，厲喝道：“我們是肅清隊，直屬大盛大行台！
奉大帥令！就地解除李益指揮官所有職務，接受我們審查！所有人，立刻回歸原屬軍營，沒有命令不準有任何行動！”
大帥……肅清隊……審查？
滿嘴是血的李益原本翻湧的熱血開始沉寂，手腳更是在迅速失去溫度。
“我不信……你……”
垂死掙紮一句。
卻見曹帥從懷中掏出印有大行台印璽的文件，冷冷道，“看清楚了，這份待審查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帶走！”
接下來一連數日，肅清隊奔走歸義城各地，凡是名單上有的人，悉數捉拿，而後公審判決。
一層籠罩在所有歸義軍各級指揮官頭上的陰霾不斷加厚加重。
他們哪怕是睡覺都恨不得睜著一隻眼。
生怕有人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然後對他說。
“你的名字在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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