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笑死朕了!”
“一想到姓陳的那小子在建康小心翼翼去求醫問藥,卻還要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朕就忍不住啊!”
天慶帝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
皇後抱著太子無奈白了他一眼,而後柔柔道:“陛下身為皇帝,當有威儀,更何況您還是他們大師兄,哪能明知師妹有異,也有解決之法,卻故意讓師弟難堪的道理?”
“你懂什麼。”
天慶帝得意洋洋去逗兒子,“這小子整天拽的不行,朕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不得好好看看樂子。”
“報~”
魏總管的聲音傳來,“方聖傳音,說是陳大人上書辭呈,說要辭官歸隱,專心武學。”
天慶帝笑容僵硬在臉上,“備車!朕要去江東……”
……
河畔邊,陳行拿起魚鉤,兩指輕輕一撚,就將彎曲的魚鉤捋直,而後隨手一拋,甩進河中。
魚線下的水麵冒起幾個沉默的水泡。
片刻後,魚線輕輕下墜,陳行提杆一收,一條尺長的翹嘴躍出水麵。
陳行收線,看著腳下還綁著蝴蝶結的翹嘴,伸手解開,而後隨手將這魚扔到身後魚簍。
看著針一樣筆直的魚鉤,他想了想,乾脆將其取下,正準備拋進河裡,又想了想,乾脆連魚線也收了起來。
而後隻拿著魚竿作出拋線的動作,便開始靜靜等待。
水麵下又冒起幾個沉默的水泡。
片刻後,天慶帝抱著一筐魚氣急敗壞的浮出水麵。
“魚線都不放也太過分了嗷!”
陳行沒搭理他,就好像沒看見似得,老神在在的半眯著眼坐在河畔。
見此,天慶帝氣得牙癢癢,掏出懷裡魚筐的魚,試著往半空中的魚竿上掛。
“咳咳……”
遠處林子裡傳來一陣輕咳。
天慶帝臉色一變,咕嘟嘟冒著泡沉下水裡。
方正禮臉色古怪走過來,視線不敢往河麵上去看,“你之真氣為金之所屬,本是清明真氣,不過經過老夫多日調理後,便有了幾分火氣,不敢說有遊光真氣之特異,但也能讓你體魄強健數倍。
且遊光真氣與罔象真氣陰陽相克,不敢說讓你日後大殺四方,但……”
“夠了,老方你也是儒家聖人,再說就不禮貌了。”
陳行微笑致意。
“事關真氣體質,老夫還是多說兩句吧,畢竟你二人境界實在是……”
“再說就過不了審了。”
陳行擺手拒絕,笑得格外得體。
方正禮聞此,這才住嘴,本想著再多聊一會,可又想到某位藏在水裡掛魚的陛下,還是起身告辭。
待到隻剩下他二人,天慶帝這才跟個河神一樣,滿臉幽怨的從水裡冒出來。
“師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說朕也是大盛天子,讓方聖知曉也就罷了,可是讓其他人看到,你讓朕的顏麵往哪放?”
天慶帝抱著魚筐,一臉憤懣。
“我又沒讓陛下跳河。”
陳行聳肩,“剛剛說好的,我今下午要是能釣上十條魚,就不辭官。”
說著他回頭看了看魚簍,“還差一條呢,看來是天意讓我歸隱山林啊……”
天慶帝看了看陳行左腳邊的魚鉤,又看了看他右腳邊的魚線,然後又看了看頭上空蕩蕩杵著的魚竿,最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魚筐。
你管這玩意叫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