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仁為終於湊齊所有常規藥材而暗自鬆了口氣,離開百草堂不久後,一道陰鷙的身影從不遠處一株枝繁葉茂的古樹後緩緩轉出。
正是王海。
他今日來百草堂,本是想用積攢許久的貢獻點兌換一枚有助於突破練氣六層瓶頸的“凝氣丹”,卻萬萬沒想到,會撞見郝仁從堂內出來,更讓他心頭火起的是,他清晰地看到郝仁將一個散發著淡淡寒氣的玉盒小心翼翼收入懷中,臉上那抹難以掩飾的欣喜與放鬆,刺得他眼睛生疼。
王海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又是郝仁!怎麼到哪裡都能碰到這個瘟神!而且看那樣子,分明是又得了什麼好處!
強烈的嫉妒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內心。憑什麼?一個斑雜靈根的廢物,一個靠嘩眾取寵、丟人現眼上位的家夥,憑什麼能一次次得到機緣?先是在季度小比上用下三濫的手段贏了自己,害自己淪為笑柄;接著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被顏長老看中收為真傳;聽說昨日掌門壽誕,他更是用那鬼哭狼嚎的歌聲不知怎的竟逗笑了掌門,非但沒受罰,反而可能得了賞賜!
如今,看他從那玄參長老手中接過玉盒時的小心翼翼,那東西定然價值不菲!說不定就是他準備築基的關鍵資源!
築基?!
想到這兩個字,王海的心就像被針狠狠紮了一下,泛起尖銳的疼痛和難以言喻的酸楚。他卡在練氣六層已經許久,求一枚“凝氣丹”都如此艱難,而那個郝仁,竟然已經在籌備築基了?!他一個斑雜靈根,憑什麼比自己更快築基?!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
怒火和嫉恨衝昏了他的頭腦,讓他完全忽略了郝仁為此付出的種種“社死”代價和背後承擔的風險,隻看到了對方似乎“輕而易舉”地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死死盯著郝仁遠去的背影,眼神陰冷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不行!絕不能讓他這麼順利!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廢物踩到自己頭上去築基!
一個惡毒的念頭如同沼澤裡的氣泡,咕嘟咕嘟地冒了上來。
破壞它!
對!隻要毀了他築基的關鍵資源,讓他功虧一簣!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王海的心臟因這個念頭而劇烈跳動起來,既有恐懼,更有一種扭曲的快意。他迅速壓下心中的一絲慌亂,眼神變得更加狠厲和堅定。這裡是青嵐宗,他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人奪寶,但暗中使絆子,讓對方吃個啞巴虧,他還是敢的,也有辦法的!
他並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臉上重新掛上那副慣常的、略顯虛偽的笑容,邁步走進了百草堂。他需要先確認一下,郝仁到底兌換了什麼。
來到櫃台前,他笑著對那位執事弟子打招呼:“劉師兄,忙著呢?”
那劉姓執事弟子抬頭見是他,也笑了笑:“是王師弟啊,可是來兌換‘凝氣丹’?你的貢獻點應該夠了吧?”
“正是,有勞師兄了。”王海一邊辦理兌換手續,一邊狀似隨意地閒聊道:“方才我好像看到玉霞峰的郝仁師弟從這兒出去,行色匆匆的,看來顏長老座下弟子就是不一樣,修煉資源都不缺啊。”他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羨慕。
那劉執事不疑有他,一邊取丹藥一邊隨口道:“嗨,誰知道呢。他剛才可是大手筆,用了不少好東西抵貢獻點,就為換走一株‘月影草’。”
“月影草?”王海心中一動,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這東西好像挺冷門的吧?他換這個做什麼?”
“誰知道呢,”劉執事搖搖頭,壓低了些聲音,“玄參長老還讓他去處理了三根‘鬼麵哭魂藤’抵債呢,那玩意兒邪門的很,一般人碰都不敢碰,他居然一個時辰就處理得漂漂亮亮…嘖,也是個怪人。”言語間,倒是帶上了幾分對郝仁能力的驚歎。
月影草!鬼麵哭魂藤!
王海心中狂震!他雖然丹道不精,但也聽說過這兩種藥材,皆是陰寒屬性,且用途特殊!郝仁費如此大周折換取它們,絕非尋常!再聯想到郝仁那詭異的修煉方式和顏如玉的“不拘一格”,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定是郝仁用來築基的關鍵輔藥之一!
“原來如此…真是人各有緣法啊。”王海麵上笑著附和,心中卻已翻騰起惡毒的計策。知道了目標就好辦了!
兌換完丹藥,王海快步離開百草堂,卻並未回自己住處,而是繞了個彎,悄悄朝著玉霞峰的方向潛去。他不敢跟得太近,生怕被郝仁或者玉霞峰其他人發現,隻是遠遠地綴著,利用地形和樹木隱藏身形,試圖摸清郝仁將藥材存放在何處。
他看到郝仁回到了玉霞峰,卻並未直接回弟子房,而是去了後山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那裡似乎有幾個廢棄已久的簡陋洞府。隻見郝仁在其中一個洞口徘徊片刻,又四下張望了一番,似乎是在觀察什麼。
王海心中冷笑:果然!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定然不敢放在人多眼雜的弟子房,定是找了這等隱蔽之處準備閉關所用!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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