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老似有訝色,和聲道:“蘇師侄但說無妨。”
蘇璿微吸一氣,目光極快地掠過一旁狀若無辜的郝仁,貝齒輕咬下唇,終是開口道:“是關於郝師弟……於流雲劍宗慶典之上,‘才藝呈演’之事。”
此言既出,葉辰的目光亦轉來,帶著一絲審度。郝仁則好整以暇地挑眉,靜待這位清冷師姐的下文。
“長老,流雲劍宗與我青嵐宗世代交好,此番恰逢其開山祖師千年聖誕,更是莊重典儀。”蘇璿字斟句酌,力求言辭客觀,“郝師弟之‘才藝’……頗具……獨到之處。弟子憂心,若於此等場合施展,是否會……引生不必要的誤解,乃至……損及我青嵐清譽?”
語畢,她微垂眼簾,如玉臉頰因道出此言而泛起極淡緋色。讓她當眾質疑同門,尤其還是郝仁這等“非常之人”,於她而言已屬不易。這全然是出於對宗門聲譽的顧念。
趙乾長老聞之,麵上圓融笑意不改,捋須嗬嗬一笑:“蘇師侄有心了,所慮甚是。”
他轉向郝仁,語氣依舊平和:“郝師侄,你意下如何?”
郝仁早有所料,上前一步,先是對蘇璿展顏一笑換來對方一個微不可察的側身),隨即向趙長老拱手:“回長老,蘇師姐所言,確在情理之中。”
此語一出,連蘇璿都略帶詫異地瞥他一眼。
卻聽郝仁續道:“然,弟子以為,修仙之道,海納百川,豈可固於形跡?弟子之‘才藝’,雖看似與眾不同,實則為弟子道心映照,是對‘萬化歸元’之悟解。流雲劍宗同屬修仙巨擘,門中皆是有道之士,想必更深知‘大道三千,皆可成道’之理。若因演法形式超乎常軌便覺有損聲譽,豈非顯得我青嵐宗對自家弟子之道缺乏信重?況且……”
他略作停頓,麵上露出一種混雜著自信與偽裝的)無奈神情:“此乃家師顏如玉親口指定之任,弟子……不敢違逆啊。”
末了一句,他徑直搬出顏如玉這尊大佛,其意昭然——若有異議,請尋家師理論。
趙乾長老麵上筋肉幾不可察地一跳,心下暗啐一句“小滑頭”,麵上卻笑容愈盛:“嗬嗬,顏峰主行事,向來……深謀遠慮。既是她老人家親口安排,必有深意。蘇師侄,你看……”
蘇璿默然。她還能多言什麼?難道還能去質疑一峰之主的決斷?她隻得再望郝仁一眼,眸中無奈更深,更添一縷“果不其然”的認命。終是微一頷首:“是弟子多慮了。”
葉辰於旁,始終靜默,隻在聞及郝仁提及“大道三千,皆可成道”時,眼中掠過一絲思忖之色,旋即複歸古井無波。他對郝仁的表演毫無興致,隻專注於任務本身與可能的劍道砥礪。
趙乾長老見狀,立時打圓場:“善哉善哉,同門之間,互相關切本是佳事。郝師侄心中有譜便好。時辰已至,啟程!”
三人依次登上流雲飛舟。趙乾長老立於舟首,指訣輕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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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流雲飛舟驟然青光大放,周身符文次第亮起,輝光流轉,凝成一道堅實的青色靈罩,將整座飛舟籠罩其中。旋即,飛舟緩緩升空,略作調整,便化作一道青色驚虹,朝著山門之外的蒼茫雲海疾射而去,其速如電,眨眼間已成天際遙星一點。
山門廣場上,送行弟子仰首遙望飛舟消逝之處,議論聲再起。
“走了!走了!”
“諸位以為,郝師叔能在流雲劍宗掀起多大風浪?”
“我賭他抵達首日,便能躋身流雲劍宗熱議榜三甲!”
“可歎流雲劍宗的道友們,尚不知曉他們將迎來何等人物……”
“說來怪異,我竟心生幾分羨慕?好歹是名傳他宗啊!”
“噤聲!那般‘揚名’方式,予你,你可願受?”
“……罷了,罷了。”
流雲飛舟之內,罡風儘被靈罩阻隔,舟身平穩如履平地。
趙乾長老自入靜室清修。
葉辰擇一僻靜角落,抱劍冥思,周身隱有淩厲劍意縈繞。
蘇璿則獨立於舟舷之側,望著下方飛速倒掠的連綿山巒與蜿蜒江河,秀眉間那縷輕愁未曾散去,不知在思量何事。
郝仁未去打擾他們,自行走到飛舟另一側,手扶雕花舷欄,獵獵天風鼓蕩著他的流雲袍袖。他極目遠眺,雲海儘頭,既是流雲劍宗所在,亦是黑山域方向。
他探手入懷,摸了摸師尊所贈的錦囊,又憶起係統麵板中那已然接取、獎勵頗為豐厚的“魔音貫耳·跨界演繹”之任,臉上非但無懼,反綻出一抹交織著期待與昂揚的笑容。
宗內的“禍害”之名已然坐實,而今,正是讓這“社死”之風,吹向更遼闊天地之時。
他的修仙道途,於此全新征程之上,終是踏出了這“跨界”的初步。
第一百零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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